斗在一起。
陳七運勁全身,和李大橫拼了十餘招,心底就開了尋思。他自從出生,還是頭一次跟這本棋逢對手的敵人比拳腳。在天馬山做七寨主的時候,都是手持鋼刀,砍他一個痛快,動輒生死相搏,哪裡會跟人猶如江湖人士一般,比什麼武藝高低?
「這人武藝高強,我苦苦跟他拼鬥,豈不是呆子?禾山道的法術不能用,就現學現賣,用火鴉陣贏他。」
陳七的火鴉陣只是略略修煉,還沒有煉成火種,也不曾收伏火鴉。但是那一股灼烈的熱勁,被陳七運在了手腳之上,和李大橫連拼了三招,登時把李大橫打的叫苦不迭。他怎料得到這個「敵人」手腳上居然能似乎火一般,有滾滾熱浪?李大橫被陳七三招對拼,逼的露出了破綻,見不是路數,虎吼一聲就探手去摸背在後背上的鋼刀。
只見雪亮的刀光飛起,一顆人頭飛上了半天高,不過倒下去的無頭屍體,卻是李大橫。
陳七伸手擦了一擦掌中緬刀,也不去管臉上被崩的血跡,只是把眼光從左到右,把這二十餘人掃了一遍,這些李大橫的手下,頓時噤若寒蟬,不敢有半句做聲。
撲通一聲,李大橫的屍體摔倒,片刻之後,他的人頭也落地,在地上滾了一滾,落在陳七腳下。陳七瞧也不多瞧一眼,只是淡淡喝了一聲:「把他埋了。」李大橫的那些手下,見得陳七年紀如此小,但是卻心狠手辣若此,再也不敢強橫,立刻就有幾個人過去,把李大橫的無頭屍身和人頭揀去,在偏僻的樹林處挖了一個大坑,隨便的埋了。
陳七嘿然一笑,默不作聲的把緬刀收了,心裡卻暗忖道:「俺的武藝還是不成,連這麼一個駑貨也贏不下來。那老道士就在旁邊,我怎敢用禾山道的法術?也算他眼拙,只道我空手沒有兵刃,卻不知我有一口緬刀圍在腰間。剛才若非他想去抽刀,卻露出老大破綻,也不見得就是誰贏。」
陳七思忖一回,扭頭向王長生走了去,他這邊都動了刀子,早就驚動了這位禾山道的太上長老。
陳七語氣平淡的把殺了李大橫的事兒簡略說了,只說李大橫想要鼓動大家鬧事兒,不得以才如此。王長生雖然早就把陳七和李大橫的爭執瞧在眼裡,卻也懶得去分個是非曲直。他出身禾山道,每一種法術修煉,都須殺害大批生命,論起殺人如麻來,陳七就算一輩子做賊,也並未比得過。因爭執殺人,對他來說就如家常便飯一般。
王長生根本沒有怪罪陳七,反而因為這個少年如此殺伐果斷,頗有幾分讚賞。陳七稟報了此事,便即退下,王長生卻忽然想道:「我平生雖然也收了幾個徒弟,但只有前幾天被蕭屏南和他同夥殺掉的那一個,才算是得心應手,驅遣得力。這個少年倒也伶俐,就是不知道學道的天賦如何,不然看他這一回,若是這一次辦事得力,就收他做關門弟子罷。」
陳七生怕王長生看出什麼破綻,故而退的頗遠,也不跟李大橫的那些手下一起,找了一個被風地方,便隨意坐下,緩緩運轉火鴉陣的心法。剛才他牛刀小試,就擊殺了李大橫,這火鴉陣的心法也功不可沒。
陳七修煉了一回,心中便忖道:「這火鴉陣的心法和吞日神猿變似乎可以一起修煉。兩種心法都是修煉的一股火氣,應該有互相輔佐之功。」
陳七畢竟是沒有師父,自家摸索,故而異想天開,並不拘泥。只是他對這兩門心法,遠遠不如太上化龍訣熟悉,雖然有了想法,也一時不知該如何入手。
就這麼一群人在荒郊野外休息了一夜,第二日天亮,又自起身,只用了五天時間,前方就能遠遠的看到鑄印山的連綿群峰。
據傳說,這裡乃是一位仙家大能,為了祭煉一件法寶,從天南海北運來許多山峰,提煉山峰中的精萃,最後煉成了一顆列印。至於祭煉法寶剩下的山峰,便都丟在了這裡。所以鑄印山山峰層疊,地勢迴環,不是熟悉的人,到了這裡便要迷路。
好在王長生非是尋常人,他把髑髏妖放起在半空,用來查看道路,一路直奔翻雲嶺。
陳七帶了那二三十人,跟王長生走了一路,忽然想起一事兒,心頭暗忖道:「我記得駱奉說,萬大小姐也帶了一隊人馬來,怎麼路上都不見他們的半個人影?」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