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山道的法器,當下一揮手便把五陰袋化為一圈黑光放出。太湖八妖那等修為,禾山道的法器都奈何他們不得,但是這頭黃鼠狼精,才修煉成精不久,勉強能夠化形罷了,被五陰袋所化的黑色光圈一兜,登時動彈不得,給五陰袋吞吸了進去。
如先前一般,五陰袋才吞了這頭黃仙兒,陳七體內的太上化龍訣就強行動,把這頭黃鼠狼精的精氣吞了,讓陳七體內的真龍勁又增厚一分。
荀玉藻正跟黃皮兒爭鬥,忽然窗外飛出來一個黑色光圈,把這頭黃鼠狼精「收走」心頭大駭,也不暇看顧,忙把小腰一弓,化為一溜煙塵,飛奔逃了。
陳七嘿嘿一笑,也不去阻攔,心道:「萬大小姐和那些黑衣甲士可都兇橫的緊,王長生的法術也極厲害,這小狐狸卻是怎麼逃了性命?」
他才自扯轉了腳步,就聽得背後有人叫他,聲音嬌脆,扭頭看時,卻是荀玉藻這小狐狸,又復化為少女模樣。只是頗有些狼狽,瞧著陳七,眼珠中淚光盈盈,神色間也是惶惶然,有些不大托底的樣子。
陳七餓不知該如何安慰這頭家破人亡的小狐狸,只好溫聲說道:「怎麼就你一個逃了出來?你們荀家還有其他的人麼?」
荀玉藻聽得陳七語氣溫柔,哇的一聲,就撲到了陳七的懷裡,哭啼啼的說:「我是去黃皮兒的洞府尋你,就是你上次藏身的那個地方,才躲過了這一劫。卻被黃皮兒一路糾纏,怎麼都擺脫不了……我也不知荀家還有沒有人逃出來,你幫幫我呀!」
聽得這頭小狐狸軟語相求,陳七也頗嘆息,心道:「我自家還泥菩薩過河,如何能有本事幫你?」陳七微微一想,也不直話直說,委婉的說道:「小狐狸,我剛剛招惹了太湖八妖,被血蚊子追的逃命不暇,你現在跟我要有些危險。」
荀玉藻出身妖怪中的大族,雖然荀家沒有出過什麼高手,卻對天下妖族了如指掌,當下驚駭一聲道:「怎會又惹出來太湖八妖?聽聞太湖八妖四十年前投靠了渾天妖王,老大黃睛山君得了渾天妖王的點撥,煉就一身黑風煞氣,能夠駕風而行,就連我家荀金玲姐姐都不是對手。」
陳七當然不肯說起禾山經和三頁金書的事情,只是推說不知太湖八妖為何而來。
荀玉藻雖然是頭狐妖,但是從小長在荀家莊,並無接觸過外面,雖然上次也跟陳七說,十分痛恨人類,卻也只是被家人影響,心底並無多少成見。她被陳七救過一回,心底本就有些好感,這一次又是家破人亡的情況,驀然有了個熟人,便覺得依靠。聽聞陳七招惹了太湖八妖這等厲害的大妖,登時替陳七著急起來。
陳七用了好些藉口,見這頭小狐狸茫然無措,但卻怎麼都不肯跟自己分開,也就懶得再多說。他微微尋思,便說道:「你現在沒得什麼本事,我跟人動手時且不可冒頭。」荀玉藻微微抽噎,點頭答應,陳七便領了她,回到投宿的房間。
陳七出去時,三幫主李媚媚已然被驚醒了過來,待得見到陳七迴轉,又帶了一個千嬌百媚的小女孩兒,也是忍不住輕笑,招呼道:「我說陳大當家怎么半夜出去,原來是領了個妹妹回來,不知這位小妹妹是誰家的,生的這般好看?」
陳七冷哼一聲,先用眼神止住了荀玉藻,不許她說話,也不答李媚媚的話,只是雙手一按,說道:「血蚊子還未有動靜,但應也是快要尋來,我們這一次要想個手段,把他害死在這裡,不然有這麼一個掉靴鬼,遲早是個大麻煩。」
李媚媚見陳七有些提防她,便乖覺的不在提起此事,但是她仍舊心底奇怪,心道:「這小賊哪裡又騙了一個這麼好的女孩兒回來?這女孩兒長的如此美貌,衣飾也頗華美,看起來好似大戶人家的女兒……」
陳七正跟李媚媚商量,要如何設計害死血蚊子,卻不知這頭大妖已經折返了鑄印山。
血蚊子和陳七爭鬥幾次,知道自己一人奈何不得這兩人,昨夜擺脫了兩頭火鴉糾纏之後,便沒有繼續追趕,而是用最快的度,趕回了鑄印山報信。
太湖八妖為的黃睛山君,等了一日不見血蚊子和鷹九霄回來,也是心底擔憂。黃睛山君脾氣暴躁,煩悶上來,就把王長生抽打了幾十遍,打的這個老道士全身血污,逼問天河老祖天書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