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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崖,秋家。
家主秋若行,築基後期的修為。他平日裡是慈和老者的模樣,如今坐在正位的一張木椅上,卻是一臉的愁雲。
秋家的幾個長老環伺左右,皆不敢多言。
那個救下秋寒兄弟的中年人也在場,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氣,大聲說道:「幾個黑山宗的練氣弟子,也敢肆意挑釁,並殺了我秋家弟子,此事定要黑山宗給出個交代。莫非,他真的以為我秋家好欺不成?」
「近古,此事並非如此的簡單,還是聽家主的吧!」一個長老在一旁勸慰道。
「這是個好東西!可也是惹禍的起因呀!」秋若行攤開手掌說道。他手上托著一個精巧的玉匣,一層淡淡的,若有若無的寒霧間生間出,裡面靜伏著一隻晶瑩剔透的玉蟬,煞顯奇異,使得幾個長老眼前一亮。
秋若行皺了皺眉頭,闔上手掌,目光淡淡掃過幾個長老,憂心忡忡地說道:「此事看似尋常,那幾個黑山宗的弟子也不過是貪一時之利,而口出狂言罷了!」語氣頓了一下,他有些焦慮地接著說道:「可近日有傳聞,說是黑山附近的蔡家、齊家都依附了黑山宗,而顧家卻一夜之間被人滅了門。」
「只是傳聞而已,尚未得到證實。黑山宗還敢動我秋家不成?」秋近古說完,餘下幾個長老也紛紛點頭表示附和。因先祖的緣故,秋家得以依附於玄天門。他們不以為黑山宗敢於虎口捋須。
此事若是擱在以往,秋若行也會抱有相同的心思。可此時的他,卻生出隱隱的不安來,一時又難以決斷。
沉吟了一會後,秋若行緩緩說道:「只怕此事並非空穴來風啊!近成要不了幾日便可回來了,屆時一切自有分曉。」
五日後,秋近成果然風塵僕僕的返回了黑水崖。
作為家主秋若行的長子,秋近成為人機敏,處事老道,加之築基中期的修為,此人在秋家頗有聲望,深得族人敬重。
只是,此次外出歸來的秋近成,神色顯得有些慌亂。他急匆匆的步入秋家的後院,正欲去秋若行的居所時,見到一個妙齡女子迎面走來。
那女子二八年歲,皓齒蛾眉,五官玲瓏精美,見到來者,面露喜色,盈盈一拜:「采盈見過爹爹!」
秋近成見到寶貝女兒,不由得腳步放慢,手扶青髯,眸中帶著無限的慈愛。言語中不無嘉許之意,他笑著說道:「呵呵!不幾日的工夫,采盈的修為又漲了一分!」
秋采盈羞澀一笑,略有得意地說道:「雖多日未見爹爹了,采盈依舊不敢懈怠的!」
秋近成突然想到了什麼,神色一滯,他擺擺手說道:「爹還有事要面見你祖父,你先回去吧!」說著,便匆匆往後走去。
看著秋近成的背影遠去,秋采盈蛾眉輕蹙,心頭生出一絲憂慮來!爹爹方才是強作笑顏,她又豈能分辨不出呢!究竟出了何事,使得一向沉穩的爹爹變得如此忙亂?
秋家的一間靜室中。
聽完了秋近成的稟報後,秋若行眉頭緊鎖,一臉的陰霾。
秋近成神色凝重地說道:「爹,蔡家與齊家同時依附黑山宗,絕非事出無因。而顧家也是因忤逆了黑山宗的意願,才遭此滅門之禍。黑山宗的宗主公冶干,素有野心,且性情暴戾,為人剛愎自用。此人不可不防啊!」
秋若行緩緩點點頭,對兒子的擔憂感同身受。於是,他便將幾日前的玉蟬一事說了出來。
得知此事後,秋近成臉色一變,焦急地說道:「怪不得對方的弟子如此肆無忌憚,如今又被我秋家殺了兩人,公冶干正好可以藉機發難,我秋家危矣!」
秋若行眸光中厲色一閃,沉思了片刻後,長嘆了一聲。未幾,他霍然起身,神色中透出一絲決然,吩咐道:「將黑水崖陣法打開,全族戒備!」
此時,幾百里之外的天空中,漫天飛舞的雪花中,突然衝出五道劍虹,直奔黑水崖而去。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劍虹突然散開,五位修士出現在黑水崖的上空。
領頭一人身著玄衣,腳踏飛劍,神情倨傲。他見下方已開啟了陣法,不屑地冷笑了一聲,高聲喊道:「秋家殺我黑山宗弟子,已犯下滔天大罪。我宗主有令,秋家舉族依附,可免死罪,若有違逆,雞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