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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不大的獸皮帳篷,乃李大頭的棲身之所。其中的五張地鋪,以及幾件凌亂不堪的褥子,還有臨門堆放著的瓦盆等雜物,便是大伙兒的全部家當。
趙聾子死後,這一伍便少了一人。而李大頭身為伍長,尚未來得及上報,便又將此事瞞了下去。原因無他,只為從死人堆里撿的那個陌生的。
如今,原本屬於趙聾子的地鋪上,便躺著那位!不過,他呻吟了一聲之後,再沒了動靜,依舊是昏死不醒。
這人一息尚存,還是被歷經沙場的李大頭察覺並帶了,並套上了從死人身上拔下來的衣衫。不僅如此,其周身上下的傷創還被裹扎了一層破布。
營中不是沒有郎中,卻沒有人顧得了重傷不治的兵士。像這位昏死不醒的送,最終的下場便是被直接拉出去挖坑埋掉!
為此,李大頭自有計較。
「大頭哥!此事若是被上官追究起來,只怕不妙啊!」提醒了一句之後,胡軒仰面朝天地躺在鋪子上,伸手拍了拍一旁那位年輕人的肩頭。對方緊閉雙目,渾然不覺。一頭黑髮兀自遮擋著半個面頰,唇邊腮上還冒出來一圈濃密的胡茬。他又嘿嘿樂道他娘的,乍一見跟個死人差不多,誰能想到你還活著呢!那一招心口藏金的手段很是要得……」
司雨附和道這位真若難以醒轉,怕是命不久矣!」
牛勝則是從懷裡掏出一把野果子放在地鋪上,跟著說道我聽從伍長大哥的吩咐便是!胡大哥,你且嘗嘗這野山杏……」他臉上紅腫未消,卻好似早已忘了那一拳所帶來的不快!有時候挨揍沒啥,總好過戰場上挨刀子!
李大頭將隨身所攜的大斧子杵在一旁,之後便一屁股坐在地鋪上。他伸手抓起山杏就往嘴裡塞,隨即又呸的一下吐了出來,罵道酸死老子了!」見其呲牙咧嘴的模樣很是難看,胡軒、牛勝與司雨發出一陣惡笑。
「眼下到了雨季來臨的時候,邊關的戰事至少要緩上三個月……」李大頭出聲,潮濕而有些悶熱的帳篷里頓時靜了下來。他盤起雙腿四平八穩坐好了,接著又道我若是稟報人丁折損,上官必將會為我等補滿缺額!新丁何來?」
幾位心頭瞭然,不由得為之神色一黯。邊關戰事吃緊的時候,將從鄉村徵召新丁從戎!那骨肉分離、妻離子散的情形,著實叫人不堪回首!
「暫且拖上個三兩月,待雨季再說!但願這位多活上幾日,真若有人追究起來……」李大頭摸出了一塊竹牌扔了,示意道便說趙聾子病重,須躺臥靜養!瞞得一時是一時,管他娘的!」他忽又想起了,猛地一拍大腦袋,爬起來說道我且去尋郎中討要幾味傷藥,順帶為『聾子』告假……」
一轉身的工夫,李大頭走了出去。
數十里的山坡上,木柵、拒馬環繞四周,成千上萬個帳篷一望無際,更有大纛旆旌招展。
半空中陰雲密布,風雨欲來……
……
接下來的日子裡,果如李大頭所說的那樣,大雨下起來便沒個停歇。如此一來,烏干與赤桑兩國暫且休戰。彼此除了巡弋、哨卡的兵丁之外,餘下的人無所事事,要麼隨著雨水漸漸消沉,要麼蜷縮在濕漉漉的鋪子上夢回萬里……
「北風那個吹呀吹,婆娘娃崽無寒衣,歲末年底把命催……」
「胡大哥!眼下不過四月……」
「我去你娘的牛屎,老子瞎哼哼管你屁事……」
「……」
濕悶的帳篷里,三個粗壯的漢子只留下一塊遮羞布,各自坦露著身子,半死不活地躺在鋪子上。
隨口唱吟了幾句,卻無端被掃了興致,一時難尋發作的由頭,胡軒氣哼哼地扭得著粗壯的身子,滿臉的不痛快。察覺痛癢難耐,他索性撕去了裹傷的破布,胸口一道幾寸長的刀口滲出了血水。其咧咧嘴,無奈地翻過身來四肢八叉地仰躺著,兀自喘著粗氣。
司雨見兩人不出聲,夢囈一般嘟囔著——
「……於嗟闊兮,不我活兮。於嗟洵兮,不我信兮!」
胡軒抬手將破布隨聲砸了,罵道少他娘的哼哼唧唧,老子聽著心煩!」
司
第八百三十七章 邊關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