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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依山而建的莊園內。
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急匆匆走出廳堂,來到院中背手站立。其臉上溝紋刀刻,面沉似水,灰白鬚髮梳理的整齊,一身的青衫也是乾乾淨淨。他往院子裡這麼一站,立刻有年輕的弟子一溜小跑過來。
這位便是北珠城中,另一個練氣四層的弟子,鄭渠。其修為不算高,可年紀大,為人不喜說笑,難伺候。加上又是代家族坐鎮北珠城,下面的一些弟子乾脆將他當作長輩來供著。
鄭渠剛剛接到鄭濟的傳音符,說城外的藥草園子被人毀了,肇事者是來自什麼大商的一群人。對方有不低於四層修為的修仙同道,他力戰不敵,還是沒有保住藥園子。
這些肇事者,眼下就住在城中,鄭濟要他鄭渠帶著同門師兄弟,速將這些人擒住。同時,鄭濟已言明,他已將此事向家族中的長輩稟報了。
鄭渠為人呆板,不等同於駑鈍無知。這麼大歲數的一個修士,還與這些可作兒孫輩的年輕人稱兄道弟的,早已令其憋悶異常。誰自己讓一生修煉,修為卻遲遲上不去呢!心裡不舒坦,他對家族中這些年幼的子弟,便也沒了好臉色。
鄭濟是個什麼德性,鄭渠是一清二楚。看護藥園子這麼好的差事被他搶去了不算,如今又說什麼被外來人給毀了。
毀了便要承擔責罰,此乃族規所定,任何人也不能僥倖逃脫。可這個鄭濟倒好,什麼狗屁力戰不敵,將自己要承擔的過失,就這麼一推六二五,好像他還有功勞似的。不僅如此,竟厚著臉皮發來傳音符,使喚起他這個老人家去抓這些外來人。
好你個鄭濟,欺負我老人家也就算了,你還將此事稟報於族內的長輩了。豈不是說,若是我鄭渠不及時將這些肇事者擒獲,這一切的過錯便都是我造成的?
鄭渠心裡窩火,卻也無處發泄。無論怎麼說,藥園子被毀一事,量他鄭濟狗膽,也不敢說瞎話。眼下之際,只能眼睜睜的被人擺了一道。
哼!總之是藥園子被毀了,我倒是要看看你鄭濟怎麼撇清自己的罪責。
鄭渠心若波濤,翻騰了好一會兒,麵皮卻是紋絲不動,令趨近聽吩咐的鄭家弟子也不敢吭聲。
城中有六個練氣弟子,除去鄭渠與鄭濟是四層的修為,餘下二個三層,一個二層,最後的那個便是一層修為的鄭金。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凝氣期的弟子,也是家族的未來,每個人皆被傳授了一些江湖武功用來鍛體強身。
這麼多人去抓一些外地來的江湖人,即便是對方有一兩個修仙同道,在鄭渠想來,不足為慮。
鄭渠暫且將對鄭濟的怨恨放下,大聲說道:「傳令下去,有人恣意妄為,毀我鄭家藥園。即刻召集人手,隨我前去擒凶!」
……
與此同時,林一等人已穿過樹林回到了大路上,幾人臉色都不好看。
弘安一個勁地發著牢騷,抱怨著人心不古,還有什麼世道險惡,利令智昏,卑鄙無恥等等。
王爺有些羞怒!本來陪著佳人逛街,卻遇到這麼一趟子糗事。不僅身陷小小的一場騙局中,還差點惹出人命來。
女人,你可以說她笨,卻不能說她長得醜。男人,即便是一個蠢笨如豬的男人,你敢說他腦子不好使,他敢找你拼命!
弘安自然不是笨人,還是聰慧睿智、心思玲瓏之輩。而恰恰如此,他跟著這幾個江湖人一道,被人騙得這麼慘,又怎麼會不難受呢!
弘安打心眼裡以為,這些江湖人皆是粗鄙之輩。只是,他能將自身的高傲與不屑,深深地掩藏了起來,而與大伙兒相處甚歡。
可如今被騙了一場,弘安悲哀地發現,他始終引以為傲的一切,自離開大商後,已變得一文不值。
木青兒繃著小臉,眼圈裡還含著淚花。被騙了,著實令人懊惱。不過,她難過的不是這些,而是那把貼身佩戴已久的短劍。女兒家對自己喜愛之物,總是情有獨鍾,更別說那是陪伴她十年的短劍了。
見走在前面的林一與江長老皆是面帶憂色,怕是這二人所慮甚多。木青兒將一肚子的委屈與難過,強自忍著,不聲不響地跟在後面。
木青兒任性,刁蠻,也常常的不講道理。可遇到大事的時候,她便有著與尋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