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這位化神期修士心中更加沒底,甚至於有種莫名的恐懼。
那方家的女人此刻也眉頭緊皺,因為她一樣只能感受到對方的築基期修為,可先前兩次出手,她卻毫無還手之力,更何況現在有凝練出那麼多可怕的長劍。
別的不說,光是這份氣象,連她那位師尊都無法做到。
所以她覺得這人應該是刻意壓制修為,其真正的實力,最少也是化神期強者。
她將目光看向自家師尊。
如果對方真是化神期強者刻意壓制修為,自己看不出來,但自家師尊必然能夠看出,然而她從自家師尊的眼中,看到的不是氣定神閒,勝券在握,而是一種連她都不曾見到過的擔憂。
難道這人的實力,遙遠在自家師尊之上?
那豈不就是分神期?
自家師尊可是化神期巔峰的強者,距離分神期也僅有一步之遙,能夠讓自家師尊都如此鄭重對待的存在,就只有分神期強者。
至於對方是如何在這樣的年紀就達到分神期修為,這一點倒是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到了元嬰期之後,修士就可以隨意改變自己的外貌年輕,外人根本看不出差別。
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那個不成器的侄子,怎麼就招惹到了這樣強大的存在,關鍵是招惹到了這樣的人物,竟然還能夠活著,而且直到現在為止,整個方家甚至都沒有遭遇任何變故。
想到此處,她不由得皺起眉頭。
對方留著方家,難不成是有著更大的目的?
那人先前就說了,早就對醉月谷的秘法感興趣,難道他的目的是醉月谷的秘法?
如果真是那樣,一切也就能夠解釋得通了。
他沒有對方家動手,便是為了等方家把自己叫回來,先前對自己沒有下死手,也是在等著自家把自己的師尊叫出來。
也就是說,此人的目的從始至終都是醉月谷,整個方家不過是他釣出醉月谷的誘餌而已。
真是那樣,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因為她的緣故,醉月谷才會分方家有聯繫,也是因為她的緣故,自己的師尊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若是自己的師尊能夠戰勝這年輕人也就罷了,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可若是自家師尊不是這年輕人的對手,那自己怕是百死莫贖。
此時此刻,她也開始有些擔憂起來,不僅僅是擔憂自家師尊,擔憂整個方家乃至整個醉月谷,更是擔心自己,擔心自己的前程,擔心自己的性命。
她本該有個很好的未來,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她未來將會執掌整個醉月谷,成為醉月谷的下一任谷主,享受萬人的膜拜,掌控無數人的生殺大權。可現在,這一切很可能都會出現巨大的改變。
都說上了山修行之後,就不宜跟山下俗世有過多牽扯,這麼些年她也沒覺得跟山下世俗牽扯有什麼問題,而且自家師尊也不反對,甚至在很多事情上,都會藉助醉月谷的聲望幫助方家,可現如今,不僅是他,連整個醉月谷都很可能受到方家的牽連。
大道無常,根本不是他們這種淺薄的修為就能夠揣測的,而前人留下這些說法,也必然是有其道理的,只可惜她現在明白,似乎已經有些太晚了。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期望自家師尊能夠戰勝那年輕人,能夠扞衛醉月谷的威望。
只要醉月谷不會受到衝擊,那麼她跟整個方家,就能安然無恙,否則覆巢之下,必無完卵!
那位醉月谷的谷主這時候問道:「敢問閣下究竟是何許人也?與我醉月谷又有何恩怨?」
李修平笑著道:「我跟你們醉月谷並無恩怨,甚至於在此之前,我都沒有聽說過醉月谷這麼一個存在,要不是方家那位公子,我此刻已經在南下的路上。至於我是誰,谷主難道真猜不出來?還是猜出來了不敢相信?」
那位醉月穀穀主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詢問道:「你難道真是那人?」
李修平笑著問道:「何人?」
醉月穀穀主遲疑了一下,吐出了一個字:「李。」
李修平哈哈笑道:「看來谷主果然早就猜到了,只是就算是猜到了,咱們現在這麼劍拔弩張,怎麼也得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