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說的:「他回來了?」
殷商點頭:「回來了。」
他是在莫洵家小區外遇到蘇澤淺的。
蘇澤淺給殷商打電話,然後殷商轉頭去告訴莫洵,一來二去,兩人熟悉起來,中年人是個很不錯的長輩,殷商偶爾會去探望一下。
下午的時候,他從莫洵家的小區走出來,一抬眼就看見蘇澤淺站在小區門口。
挺拔的年輕人站在寒冷的冬日裡,沒什麼表情的臉越發的顯得冷淡,口鼻處隨著呼吸騰起的熱氣給他增添了幾分珍貴的人氣。
&淺?」殷商又驚又喜,「你回來了?!」
殷商以為蘇澤淺是來看莫洵的,拉著他就要往裡走,嘴裡表功似的說著自己剛剛從莫洵家裡出來,給他送了點吃的。
蘇澤淺卻不動:「我不上去了。」
殷商一愣,覺出些不對來:「你還有事?」
年輕人不答,轉身往外走。
殷商跟著他,說澤淺你怎麼來的,要去哪兒啊,我送送你,我開車來的。
蘇澤淺突然就停下腳步,轉過視線看著他,那視線冷冷淡淡,讓殷商更覺得不對。
隨即年輕的天師看見蘇澤淺伸手往肩膀後一划,做了個向上抽取的動作,一道符文閃過,年輕人背著的劍顯現出來。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蘇澤淺畫的符殷商已經看不透了。
&商,對不起。」
他聽見蘇澤淺這麼說。
&是個劍修。」
殷商愣了,以至於沒察覺到小區里一陣靈力波動。
小孩子模樣的阿黃正趴在桌上大快朵頤,吃殷商送來的熟食,感受到蘇澤淺的氣息,他立馬變回了黃狗,支起上身就要去開門,轉念一想不對,過來咬莫洵的褲腿。
中年人拿著本書看著,動也不動:「繼續吃你的。」
&怎麼那麼快就……」殷商對著李木,臉上滿是苦澀,「就入了道呢?」
他和李木說的讓蘇澤淺修劍,不過是像修習符咒一樣,修一門法門,沒想過讓他入劍道。
李木給殷商續上茶:「情傷也是傷,你在蘇澤淺身邊,到底還是被他的煞氣傷到了啊。」
&然還有一種可能,蘇澤淺沒有入劍道,只是為了遠離我們,畢竟,他命格不好,在山裡那麼長時間,夠他看清自己了。」
殷商咬牙切齒:「我不信命。」
李木問:「後來呢,他去哪兒了?」
&知道,走了,我被他的話說傻了,忘了追。」
&然他從山裡出來,又背著劍,肯定是要走天師這條路,總會有遇上的時候,棠市最近可不太平。」
七月半鬼王的高調亮相拉開了亂鬥的序幕,自那日起,山外魑魅魍魎作祟的事件突然增多,天師們還沒從山那頭的事件里回過神,就發現自己的世界也開始亂了。
&鍵是你接下來想怎麼做?」
會談戀愛的劍修也不是沒有。
殷商是真心喜歡蘇澤淺,但回想起他冷淡的眼神又覺得自己再堅持也沒意思:「好聚好散唄。」
李木心想:你們有聚過嗎?
夜幕低垂,西北風呼啦啦的刮著,莫洵開了空調上床睡覺,房間門給阿黃留著條縫,大狗不敢爬莫洵的床,在地毯上趴著睡,對於三百歲的小妖怪來說,保持人形還有點費勁。
這一覺註定是睡不好的,鬼王怎麼會忘記莫洵呢?
夜半時分,莫洵在空調的嗡嗡聲里睜開了眼,地毯上的阿黃同一時間蹦了起來,對莫洵輕輕「汪」了聲,兩隻前爪往窗台鎖上一搭,靈巧的撥開鎖,推了窗戶就要跳出去。
半空中飄滿了鬼魂,白色的是小區里本就有的往生者執念,黑色的則是鬼王的小卒子。小卒子們肆無忌憚的追著白色的魂魄跑,就像獵食者在追逐羊羔。
黑色魂魄的實力在莫洵面前不值一提,但他們數量太多,和往生者距離太近,在人類社會動手要悠著點,於是莫洵每每都要清上一宿。
鬼王的目的很簡單,他不想讓莫洵睡個安生覺。
親手把徒弟趕出自己生活的莫洵情緒低迷,對人類軀殼的保養不再如從前那般上心。而會監督莫洵生活作息的,偏偏又只有一個蘇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