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繼續說道:「你可以告訴我大門在哪兒嗎?」
浪劍心搖頭,說道:「這個藉口很蹩腳。」
談判失敗了,刁小四嘆口氣道:「冤有頭債有主,碧無燮真不是我殺的。
浪劍心笑笑,說道:「我明白。」
「所以咱們之間並無深仇大恨,更談不上奪妻殺父,何不化敵為友一見如故呢?虛無大荒充斥了太多的血腥與仇恨,所有人都在仇殺中迷失了自己。這樣下去,大荒早晚會滅亡,成為一片不毛之地。」
刁小四耐心地教導說:「為了大荒的明天,我們應該高舉博愛大旗,化於戈為玉帛,從此親如一家共創未來。當然,我知道這很艱難,可不試試看怎知一定會失敗呢?劍心,不如就從你我做起,為虛無大荒立一標杆豎一表率。」
浪劍心居然十分耐心地聽完,不僅聽完他還非常認真地考慮了會兒,最終搖搖頭道:「齊紅苕並未關押在縉雲閣,這不過是我們故意設下的一個圈套。果不出其然,釣上了一條大魚。」
刁小四一如既往地謙虛道:「大禹不敢當,我不過是小四而已。」
「唿——」他的面前遽然湧起一團絢爛的銀光,幽空洞開霍然展現出一座浩瀚星天,將浪劍心阻隔在千萬里外。
「走」一道仙識拋給雅蘭黛,刁小四的身形不退反進,融入浩蕩星光中消弭無形,昆吾神刀掣動在手無盡洪荒滾滾而來,金戈鐵馬血沃長天。
他心知肚明,自己的修為差浪劍心太遠,即使加上雅蘭黛也是白搭。這麼做,不過是為了儘可能拖住對手,讓雅蘭黛有逃走的機會。
這丫頭是因為自己才來到大荒,來到忘野,絕不會再為了他玉殞香消。
然而他還是慢了半拍,雅蘭黛越過書架已從另一端迫向浪劍心,遺世魔刀大開大合如日中天,朝對方頭頂斬落。
「哥,快走」看到刁小四亦撲向了浪劍心,她的玉容上微微露出一絲焦灼。
浪劍心的身影驟然消失,就像一縷無形的微風穿越過遺世魔刀澎湃的狂瀾,行雲流水般瀉入星空之中。
刁小四大吃一驚,他非常清楚這就意味著浪劍心已在電光石火之間徹底洞悉破解了自己的星羅洞天,並且反借星空法則隱遁蹤跡,向自己潛襲而來
明明是自己撐起的洞天,刁小四竟無法感應到浪劍心的存在。
但他的仙心之上,警兆頻仍正變得愈來愈強烈,周身冰冷被一團死亡的危險氣息籠罩,短短瞬間已深陷絕境。
沒有工夫細想,刁小四幾乎完全依靠身經百戰而煉就的本能猛地收斂星天,體內金紅色神光煌煌亮起,點燃朱雀神燈洶湧如潮護持周身。
剎那間,他的靈海依稀感應到消褪的星空深處有一絲幾不可察覺的輕微波動,昆吾神刀立刻毫不猶豫地劈斬而出,六道神功汩汩運轉在生死一發間爆發出最強音。
這一刻,古樸重拙的神刀仿似化作了浩浩湯湯的歷史長河,光陰在跌宕流逝,歲月在崢嶸激盪,無數的鐵血武士前仆後繼,漫天的龍鷹搏擊長空……
這一刀,已是一種超越了萬古的意境,一種難以名狀的刀之大道。
這時候,消散的星芒中驀然伸出了一根金色的手指,輕輕點擊在濤濤長河
「轟」長河崩潰,昆吾神刀真身翩若驚鴻高高彈起,露出刁小四胸前空門。
那根金手指毫不凝滯,似緩實急如風行水上,又一指點中朱雀神燈。
「砰砰砰」千百朱雀火影支離破碎,竟然不能遲滯抵擋這一指之力分毫,將朱雀神燈生生打回了刁小四體內。
刁小四悶哼吐血,神容扭曲仙脈顫動,整個人就像被拆散了架。
但這不是療傷喘息的時候,那根要命的金手指已然近在咫尺。
他的身形藉助指力噴薄飛速後退,在空中划過一蓬銀白色的殘影,束龍腰帶中九刀齊出花開並蒂,搖動重重華光星影席捲金手指。
「鏗」一記脆響,九宮刀陣土崩瓦解,金手指微微一震,終於出現短暫凝頓。
刁小四的仙心敏銳地抓住戰機,一聲長嘯施展九九八十一度厄星陣跳擲星丸,擺脫金手指的氣機禁錮,斜掠過背後的書架頂部。
第十章 偷人不成反蝕把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