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起銀灰色,體內毒氣橫溢,不由得又驚又怒。雖說此老的孫子有不少,可其中最出息的無疑當屬鍾冠存。如今居然在太一聖境裡被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打得丟了半條命,教人如何不怒、不火,不發狂?
孫紫蘇忙道:「師叔祖,我們……」
鐘山壯不耐煩地一擺手道:「丫頭,沒你的事,閃到一旁別說話!」
刁小四瞧得心裡來氣,冷笑道:「有種待會兒別求孫神醫出手救你孫子!」
鐘山壯怒容滿面迫視刁小四,精湛的目光開闔之間懾得他心頭巨震,後面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冷嘲熱諷不自禁地被堵了回去。
刁小四忙收攝心神,笑嘻嘻道:「當然咯,也可以試著跟我打個商量,把解藥賣給你。老子做生意從來都很公平,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真金白銀如假包換。」
鐘山壯一邊運功為鍾冠存鎮壓體內的劇毒,一邊徐徐道:「你是唐門的人?」
也不怪他會這樣想,雖說唐門透過雙鷹舫等門道也會將獨門煉製的一些暗器和毒藥往外販賣賺取利潤,但似北斗天弓這般的極品魔寶卻絕對屬於非賣品,非本門嫡系子弟概不外傳。
郭奉天忙道:「師祖,他……好像是邪月真人的外甥,這幾日都住在藥王谷里。」
鐘山壯微微一怔,隨即嘿然道:「邪月真人又如何,傷了我的孫兒,連他也要對老夫和終南劍派有個交代!」
吳鈺叫道:「師祖,包師妹和黃師兄都快不行了!」
鐘山壯雖然恨不得一掌把刁小四拍死,可他終究是正道耆宿,不會一意孤行為所欲為,當即濃眉倒聳道:「小娃兒,你先把解藥交出來,再跟老夫前往靈湫峰問明罪狀按律發落!」
在他想來,這已是極為公允寬大的舉措,至少不會傷了孫思邈和邪月真人的顏面。
可刁小四望了眼橫眉冷目的吳鈺等人,心虛道:「老子若跟他們去了靈湫峰,還不被這伙兒小王八蛋玩死?」
當下他道:「三個人三份解藥,我給您老打個折,只要二十萬兩銀子。至於靈湫峰……那地方太遠,又不如藥王谷好玩兒。不如咱們去到谷中,等孫神醫回來,讓他老人家給評評理。」
鐘山壯威震四海,素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正道巨擎,從沒見過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竟敢當面跟自己討價還價,不由火往上撞道:「你肆意妄為傷我門人,莫非還以為孫師弟會護著你?」
刁小四理直氣壯道:「廢話,老子是他孫女婿。他不幫我幫誰?」
此言一出場中譁然,孫紫蘇又氣又羞,卻不好出言辯駁。
鐘山壯卻是不信,轉臉望向孫紫蘇道:「丫頭,他說的可是真的?」
孫紫蘇的玉容燦若朝霞羞不可抑,低下螓首猶豫半晌,最終想著刁小四是為了自己才出手上人得罪了靈湫峰,假如此刻自己否認這件事,恐怕鐘山壯立馬就會出手。
她聲如蚊訥道:「是爺爺……和邪月真人打賭贏了,要我、要我……」接下來的話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好意思再當眾說出口。
即便這樣,鐘山壯也已明白孫紫蘇言語裡的意思,面露詫異之色凝視刁小四,哼了聲道:「難怪你狗膽包天,敢情以為有孫師弟撐腰!可惜你打錯了算盤,我終南劍派一貫光明磊落以理服人。你既在光天化日之下逞凶傷人,便真是孫師弟的孫女婿,也難逃本門嚴懲!」
刁小四望了眼俏臉紅撲撲的孫紫蘇,心頭蕩漾道:「這小丫頭倒也挺可愛。」
他衝著鐘山壯擺擺手道:「不要在我面前擺出一副正義的嘴臉,因為你代表不了正義。我也懶得跟你解釋什麼叫狗仗人勢,什麼叫狐假虎威,因為你的徒子徒孫就是這種人。所以老頭兒,咱們最好還是在商言商,討論一下買解藥的事。」
鐘山壯氣得七竅生煙,哪裡曉得刁小四是在故意藉此拖延時間,好等孫思邈得著消息趕來救駕。
他一聲斷喝道:「放肆!」憑空移行步罡踏斗,探手抓攝刁小四。
刁小四曉得出手抵抗也是徒勞,索性一動不動硬著頭皮大義凜然道:「生又何歡,死又何懼;我以我軀,干你娘的!」
孫紫蘇奮不顧身掠上前來,想擋住鐘山壯道:「師叔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