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的小山,全是枯黃的顏色,很適合狙擊手隱藏自己。
而新區除卻正在建設的樓房,幾乎沒有可用的掩體,同樣適合狙擊手狩獵。
我覺得海叔這樣一個有故事的人,應該不會犯這樣的錯誤才對,可現實擺在眼前,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兒,剩下的,只有全力去彌補。
衝上小山包的第一時間,我像是不要命一般抬高著自己的身體,這樣面對狙擊手,就跟大喊著「向我開槍」一般。
但我敢肯定他不會開槍,而且他一定會逃。
果然,兩百米開外的一堆雜草動彈了一下,我想都沒想,撒腿開始朝他狂奔。
他很配合我腦子裡的想法,爬起來就往後跑。
他所在的位置比我要高大概二十米,並且是整塊小山包的制高點,我往上跑的同時,他卻在往下跑,很快就沒了他的蹤影。
快到頂時,我一個狗趴撲出去,趴在草堆里,將耳朵貼在地面上,然後聽到遠處傳來的汽車鳴笛聲,不由大罵一聲cao,「呲拉」一聲脫了衣服,往頭上一扔。
「咻!」
我知道這衣服毀了,萬幸,不是我中槍。
幾乎是在衣服中槍的同一時刻,我向前一個魚躍,趴草堆上,沖槍聲傳來的地方連開五槍。
然後停了下來,用手感受了一下槍膛的溫度,十分糾結要不要再開槍。
隱藏在遠處的狙擊手忽然跳了出來,丟了一地的裝備,一個翻滾,閃到一棟建設中的樓房後面去了。
而我,早已在他動作的第一時間沖了出去,我真不是想生擒他,而是實在對槍械不熟悉。
我手中的槍是之前那幾位被我綁在一起揍的哥們兒「贈送」的,當時我自以為機智的,從裡面挑了成色最好的一把帶走,現在才發現認錯了貨。
這槍就一西貝貨,能開上五槍沒炸膛,都算我運氣,我感覺。
衝到樓房邊上的時候,止住了腳步,悄無聲息間換了個位置,靜了下來,降低鼻息,傾聽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野戰變成了巷戰,我得先穩一穩。
待了快半分鐘的時間後,一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傳來,但我沒動。
終於,那個腳步聲還是走了過來,「喂,小伙子,放炮仗去別處,沒見前面那牌子嗎?施工重地,閒人免進。」
一個細微的聲音傳來,我猛地站了起來,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