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團總部大樓頂層,主席辦公層有兩間標準最高的會議室,一大一小,大的那間是董事局會議的御用會議室,小的用作其他重要會議,比如執委會會議。
執委會常務委會不多,一共就五個人,其中一個是執委會主席。自然,餘一刀作為執委會主席坐在了居中位置,兩名常委分坐兩側,分別是田軍和李閒。也正好李閒這一段時間在南港,不然這個會是開不成的。因為另外兩位常委就是詹天琪和衛婧。
至於李麥,作為董事局主席列席會議……旁聽。
海洋旅開集團的人和五星造船的人分坐左右兩邊,面對著執委會的三人小組,這樣也就避免他們正面相對更容易吵起來。
詹天琪坐在那,其實心裡是比較意外的,她沒想到衛婧的反應會這麼大。的確,她知道那份協調書的內容,之所以她批准了,也是存了一點讓衛婧難看的心思的。萬萬沒想到,衛婧不但跳起來了,還直接跳到了執委會這裡打官司。
可得好好殺殺她的威風才行,不然自己這個首席執行官沒法服從了。詹天琪這般想著。
衛婧心裡想著的也類似,如果不出一口惡氣爭個面子回來,以後也很難服從。下面人會說衛總沒什麼能力,連跟系統內公司干架都打不贏,就別指望她能帶著咱們開疆拓土了。
各有各的考慮,都想要在這場關乎集體榮譽的官司中奪得勝利。
詹天琪還好,畢竟她是總部公司的一把手,是衛婧名副其實的上級,就算五星造船最後被判賠禮道歉,她也沒多大影響。
但是衛婧就不同了,她沒有任何的緩衝地帶。
雙方都沒帶幾個人來,衛婧就只帶了宋建高和張中華,詹天琪那邊是五星造船的總經理劉林和廠長牛遠方。總經理管銷售,廠長管行政,總工管技術,船廠的特色。實際上,若不是五星造船正是特殊時期,詹天琪實際上暫時接管了指揮權,最大的就是劉林這個總經理和廠長牛遠方。
餘一刀微微地笑了笑,打開文件夾,開始說話,「本集團自成立以來還是首次就一級公司之間的矛盾召開執委會。」
不管餘一刀出於何種目的說這句話,原被告雙方都是要心裡有壓力的。餘一刀的威望擺在那裡,又是執委會主席,他的話不管有沒有責怪兩家公司的意思,大家都要往心裡去。
「那咱們開始吧。」餘一刀說著,看向田軍。
田軍表情很嚴肅,或者說,他的表情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實際上自從前期擔任了辦公室主任開始,田軍的變化就非常的大,越來越少笑容了,越來越嚴肅了。這也符合他長期擔任的職務——不管如何變化,始終都是內務大總管和人事大臣的角色,位高權重。
他近視了,待著粗框的眼睛,給人九十年代領導幹部的即視感。
低頭看了看文件夾,田軍說道,「海洋旅開就關於遊艇品牌『紅鴿』的歸屬,指控五星造船私自侵吞該品牌從而提出申訴,案件第一次會議開始。」
簡單的一句開場白之後,田軍就開始往下念海洋旅開集團的申訴書。
一邊的李麥是一邊聽一邊無奈地苦笑。衛婧絕對不是好惹的,她沒有直接控訴五星造船越獄代庖用上級的口吻和海洋旅開集團進行對公聯繫,因為既然上到執委會,這樣的理由未免就有點小兒科了。
因此,衛婧殺了一個回馬槍——對遊艇品牌下手,提出申訴,用爭奪遊艇品牌作為手段,讓五星造船賠禮道歉!
詹天琪頓時就覺得棘手了——她也是怎麼也想不到衛婧會在遊艇品牌歸屬上面做文章。紅鴿牌遊艇的研發設計過程中,海洋旅開集團出了很大的力氣,當時雙方也沒有簽署相關的協議,但是根據事實為基準原則,紅鴿牌遊艇的品牌歸屬者裡面,是包括海洋旅開集團的。
換言之,如果衛婧通過申訴重新拿回了爭奪紅鴿牌遊艇的權利,那麼五星造船恐怕就難辦了。總不能為了不賠禮道歉而損失掉一個高價值遊艇品牌的所有權吧?
衛婧這手太狠了!
直擊詹天琪的要害!
畢竟,當時衛婧也還沒有簽署任何相關協議放棄或者轉讓紅鴿牌遊艇品牌的所有權,她完全可以通過向執委會申訴把原本可以通過兩家公司私下裡商量解決的事情弄上執委會的標準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