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手術室,陳凌看到慕容松下臉色蒼白呼吸微弱可憐兮兮躺在手術台上,全身上下扎了不少的管子,心電監護儀上生命體徵已經降到了最低值。
生命曲線是一條微弱緩慢的弧線,生命危殆的警告信號正「嗶嗶嗶」的響著,手術室里的幾個醫生正在忙著處理****已經取出子彈的傷口,而且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不過腿上和頭顱上的子彈卻還是沒人敢去挑戰。
慕容燕兒看到父親這個樣子,立即失控的想要撲上去,不過幸虧陳凌見機得快,一把拽住了他,才不至於讓場面失控。
對於上手術,陳凌是大姑娘上矯頭一回,周國棟卻是身經百戰的老手,所以一進去就很有姿態的攤開了雙手,顯然是在等待別人給人穿衣系帶,而那個護士的反應只是稍稍慢了一點,就被他噴了一句:「你新來的嗎?這點規矩都不懂!」
護士確實是新來的,不過規矩她還是懂一點的,只不過這麼多人一起進來,個個都臭屁得把鼻子長在額頂上,她都分不清誰主誰次,只好想當然的先給彭院長穿手術衣,而把攤開雙手的周國棟晾在那裡了,僅僅是怠慢了不足三十秒,她就無辜的遭噴了呢!
看著護士委委屈屈的表情,陳凌不得不嘆,又是一個彭周二人爭鬥中的炮灰呢,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抬眼仔細看看,咦,這個護士她還真的認識呢,這不就是那天在門診大堂替自己說話,結果卻沒起作用的那個超靚美媚嗎?
陳凌是最後一個穿手術衣的,雖然他沒穿過這種衣服,但已經有那麼多的樣板給他看,倒不至於又鬧什麼笑話。
「別生氣,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不值當!」在這個美媚護士給他穿手術衣的時候,陳凌悄聲的對他說。
美媚護士聽了這話表情明顯愕然一下,隨後又釋然的沖她微笑點頭。
繡幕芙蓉一笑開,斜偎寶鴨親香腮,眼波才動被人猜,陳凌看到她如此嫵媚迷人的笑意,表情不禁一滯,這個女人好看,笑起來更好看,可憐那不斯文還偏學別人帶眼鏡的周國棟竟然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噴人家,實在是不懂憐香惜玉為何物啊。
陳凌在穿好手術衣的時候,那邊耍大牌的周國棟已經指手劃腳的呼喝開了,一會讓這個去準備這個,一會讓那個去準備那個,手術室里的醫生均是被他指揮得團團亂轉。
好容易,周國棟極端挑剔的要求全都準備好了,他才施施然的走上來,對著慕容松下腦袋上中槍的部位看了一眼,這就大手一伸,氣場十足的喝道:「速凍槍!」
另一個護士為了避免挨噴,立即眼明手快的把速凍冰槍給遞了過去。
周國棟接過之後,用冰槍的急凍尖端指到裸露出來的彈尾的側端,然後就扣動了板動開始速凍。
幾分鐘後,子彈的尾部已經出現了一層若隱若現的冰霜,周國棟見時候差不多了,又一伸大手道:「吸附器!」
護士又趕緊的遞上了吸附器。
周國棟把吸附器的一端抵住了子彈的尾部,這才道:「吸!」
那邊操作負壓器的醫生趕緊的把負壓調到了一檔。
周國棟動了動手中的吸附器,感覺子彈被吸住了,這就開始往外牽引!
這是個沒有一點技術的活,但大家都不得不贊周國棟的高明,因為這個簡單到不含一點技術含量的方法卻能解決極端困難的手術難題。
這個時候,任誰都以為,卡在慕容松下頭顱骨上的子彈將會輕易的被取出了,就連彭院長也這樣認為,儘管自己有所犧牲,可要是能順利的挽回慕容松下的性命,從而使慕容家欠下自己這個大人情的話,那也是物有所值的。
然而,有的時候,人算是不如天算的,理論與實踐之間,有的時候也像彭院長與嚴新月一樣,有著一道巨大的無法愈越的年齡鴻溝的。
周國棟想當然的以為,自己將華麗的完成這個在別人眼中難如登天自己卻輕而易舉的取彈手術,可是結果卻是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吸附器雖然已經吸住了子彈,可是任他怎麼往外牽引,卻也無法把子彈給抽出來。
一次,兩次,三次,N次,周國棟差點也要扔了吸附器改用鐵鉗了,可最終還是無法把子彈抽出來。
「加壓!」周國棟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