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十年來,我大靖與突厥曾經三次對你党項國進行合兵意圖覆滅你党項國,三次將你們逼到窮途末路,山窮水盡,可每每此時,你們党項國皇族和剩餘兵力卻總是能人間蒸發,逃之夭夭。」
「在兩軍麻痹鬆懈之際卻又突然殺出,打一個措手不及,重新掌控局勢。三次,你們對外宣稱都是受到了天神庇佑!真的是天神嗎?只不過是你們拖家帶口的跑回羌族故地罷了!」
「羌族與你党項族根本就是同宗同源的一族,也正是靠著羌族故地那山水險惡之地,你們党項國才能逃脫滅國之險,我說的可對?」
三王子李元玉與党項國國師俱是沉默不答。
葉玄也不以為意,繼續說道。
「靠著這羌族故地,你們党項國不僅躲過了我大靖與突厥三次合圍,且還讓你們國主發現了開疆拓土的大好時機。於是,你們制定了將羌族故地整飭吞併的計劃,原本,你們若僅僅只是吞併了羌族故地,我大靖還真未必會發現你們的秘密,可你們党項國當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不僅奪取了羌族故地,竟然還將手伸到了南詔!更貪得無厭的是,你們奪取了南詔竟然還敢從南詔出兵進犯我大靖,一次也就算了,竟然接二連三,真當我大靖如南詔一般好欺負!」
葉玄狠狠的瞪了下雙目,咬著牙道:「倘若你們只是搶奪一些錢糧,此事我大靖還真未必會太過傷心,可偏偏你們還要殺我蜀郡官兵和百姓,怎麼著,蜀郡你們也準備奪取?」
「還是說,從一開始你們謀劃的便是蜀郡呢?」
「葉小侯爺,你不覺得你越說越離譜了嗎?」
党項國國師沉著臉色回應道。
「離譜,我怎麼覺得都很合理呀?」
戲謔一笑:「党項國身居內陸,乾旱少雨,僅僅靠著黃河灌溉的三塊平原,只能讓你們苟安。可若是想要成為一方霸主,那三塊平原所產的糧食可是遠遠不夠。」
「羌族故地固然可以讓你們進可攻退可守,卻也是窮山惡水之地,適合耕種之地少之又少,且氣候多變,災害頻發,並不適合農耕。」
「至於南詔國,自然情況比羌族故地要好一些,可終歸太靠南方了一些,且境內多瘴氣沼澤之地,而且南面還有南蠻侵擾,也不是理想的立國之地。」
「倒是我大靖蜀郡,是一塊不可多得的寶地,不南也不北,氣候適宜,且土地肥沃。現在雖未曾開發,可一旦奪取,花上了十年八年總能開發個七七八八,到時候就擁有良田千萬頃,你党項國也便有了圖強爭霸的機會,我說的可對?」
葉玄的這一番話,宛若晴天炸雷。
直接讓整個大殿之內陷入了一片死寂。
三王子李元玉、國師二人雙目瞪大,彼此相視一眼,震驚駭然到無以復加的程度。
葉玄所說的這一切,絕大多數都是他們党項國的絕密。
只有党項的最核心權力層才知曉。
可葉玄他竟然一眼瞧了出來。
這怎麼可能?
與此同時,原本慵懶地坐在御座上的永盛帝神情也徹底鄭重起來。
他凝視著葉玄,眸光閃爍,陷入了沉思。
「哈哈哈,葉小侯爺當真講得一出好故事!若不是老夫就是党項國國師,知曉我党項國什麼都沒做,否則還真要信了你這番鬼話!」
党項國國師面色陰晴了一段時間,冷哼一聲反駁。
接著面向永盛帝。
「大靖皇帝陛下,我党項國國弱位卑,未嘗有感冒犯大靖天朝之想法,只是今日為圖自保,不得已食言,外臣已經言明願意做出賠償。然,葉小侯爺卻屢次造謠我党項,陛下當真不管嗎?」
「造謠?你的意思,剛才葉玄所指責你党項國的事情俱是造謠了?」
「回大靖陛下,是!」
「好!來人,取筆墨紙硯給他,讓他立下字據,羌族故地與南詔國非他党項所侵占,署名簽字畫押!「
「朕厲兵秣馬十五年,也該到了試試兵鋒鋒利程度的時候了,就先拿屢次進犯我大靖的南詔試一試手好了,且羌族故地也屢次進犯我大靖,一併討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