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月沒吃飯一般,將桌上的美味珍饈一掃而空,然後便是問起了情況。
問完了,就說了句:「我去去就回。」
太后剛剛捧著各家初長成的美人們的畫像跑來,那神武王已經不見了。
他喝了最烈的酒,牽了匹難馴服的暴烈野馬,取出長安名匠重新打造好的方天畫戟,便是出了宮。
這方天畫戟每次固然都是精良打造,其中糅雜了不少特殊金屬,可是在神武王手裡,卻是一次性道具,除非是小打小鬧,否則必然損毀。
所以,夏廣才學會了以天地風云為戟...
那長安鐵匠也是名匠,甚至是長安第一,天下第三,歷代鐵匠排名的爐火榜上排行第二十三的高手,他也是暗暗賭氣,追求著能夠打出一桿可以被神武王一直使用下去的方天畫戟。
聽著那男人又拿著自己打造的兵器出了城,身形頗矮、但是還未如侏儒的大鬍子鐵匠石雷毛看著手中的鐵錘,「這一次還不行,但是下一次,不...只要等到天外隕金、兵墓之中的蛇沙,我就能打造出來那把武器。」
大鬍子鐵匠石雷毛對面坐著的是個小女孩,名叫石銅須,是鐵匠養女,她年齡才剛剛十歲,卻已經被養父高處兩個頭了。
此刻石銅須穿著短褲,皮膚暗紅,乾枯分叉的小辮沖天,露出長腿盤坐著,好奇的盯著師父,每一次師父只有在打造完方天畫戟時,才會露出這般的神色。
這神色...
就像是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兒...去送死。
「一次性兵器,簡直是對老夫的侮辱啊。」石雷須長嘆一口氣。
隨即,眼中燃燒著熔岩般的灼熱,「我石雷毛,便是賭上此生,也必會打造一把可以配的上那萬古第一人的兵器,然後登上那爐火榜第一!」
長安的風掠起了鐵匠鋪的帘子,滾燙的溫度若是波濤,卷了出去,令經過之人連忙避開,路人看了看天空,雲如絮,有些莫名的陰冷。
天下。
遠方。
花池集。
蓮花沼澤。
夏廣雙足一蹬,便是從胯下野馬上飛身下來,背後黃金棺材隨意一按,便是整個的沒入泥土。
他扛著大戟,便是站在了那號稱是禁地的沼澤邊。
蓮葉田田,風掠過,便似是一道波紋從遠而至,隨後又是反覆遠去,沼澤腐爛的氣息,皆是背著蓮葉的味道所遮蔽。
沒有蚊蟲,沒有任何蟲豸之聲,整個沼澤地安靜的很,而遠處只有一條似是硬生生插入其間的小道,延伸向無法探知、陽光無法射入的黑森林。
沼澤入口處,站著一個素白衣衫的女人,灰發末端用紅繩扎著辮子。
似有所感,那女人轉過了頭,冷艷肅殺,無法親近。
只是見到來人,這冰山的模樣卻是消融了不少,她沒有驚嘆,也沒有太多激動,興奮,只是溫和地笑了起來:「你來了。」
去年相見,還是在冬日的京城湖畔飲酒,今次卻已在詭異莫測的禁地之前。
夏廣目光掃了掃那九名裹著黑色斗篷的隨從,又最終看向面前的小侄女。
才一年半載未見,卻是有些陌生了。
好像...不是人類了。
依然是古典的鵝蛋臉兒,柳眉,狹長的丹鳳眼,高挺的鼻樑,微微憋著的小嘴,素白勁衣有些寬大,又或者是近日裡消瘦了,而顯出靠著頸部的鎖骨。
右腰尖那把不知是什麼骨頭做成的刀顯然不是刀,而是某種儀式的道具,那鯊皮的刀鞘也不過是內里鑲著鎮邪之物的遮掩物。
如此,就可以遮擋那骨刀上帶著的浩蕩鬼氣。
雙腿修長,腳踝還露在短靴外,蒼白到病態的膚色,令人無法親近的氣質。
夏廣這才開口道:「我來了。」
夏雨雪看了看身後,溫和道:「你來,還是我來?」
此時,遠處小道上,林子裡塵土飛揚,一匹又一匹的馬載著江湖的草莽,或是世家的公子們,紛至沓來。
「神武王!」
「神武王!!您儘管下令,您要進去探查,我毛老三就算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