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自有一番野花的味道。
見到這少年模樣,還以為是遭了山賊,再看看他氣質卓絕、不像壞人,便是直接尋了一件丈夫的麻衣給了他穿了,然後嘮叨了幾句作為獵戶的丈夫的生活,以及平日裡山間的無聊。
夏廣隨意問了問有沒有山賊之類。
那女人笑著道:「神武王大人所在的地方,周圍可是千里都不會有盜賊哩。」
忽然她想到了什麼,便是催促還在喝著熱茶的夏廣離開。
今天那獵戶的丈夫說了早歸,而他又是個喜歡吃醋的,若是見到了這少年,莫不是誤會什麼。
夏廣自然也是無所謂,他本是一路散步在想事情,現在但既然拿了人家的麻衣,喝了人家的熱茶,總歸留些什麼,轉眼看到一塊堅硬石頭,便是撿起,右手手指隨手一划,在那堅硬石頭上留下一道斬痕,然後扔在桌上:「大姐,算是這衣服和茶錢了。」
那女人只覺這少年腦子有些問題,這一塊石頭是啥呀,怎麼就是錢了?
但丈夫快回來了,她也沒多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催著這氣質卓絕的少年走。
穿著粗布麻衣的神武王走出了這農屋,沒走幾步,對面卻是迎面來了個虎背熊腰、肌肉虬結,背負著硬弓,腰間插著剝皮刀的男子,正大踏步往此處走來,邊走便是喊著「婆娘,我回來了,酒菜可曾熱好,晚上還有事」。
那女人臉色蒼白,這少年還穿著自家漢子的衣服呢,這這怎麼就恰好撞一起了?
她怎麼解釋?
那迎面走來的漢子見到從自家屋子走出的少年,先是一怔,正欲發火,但暴躁的話才剛到口邊,便又是一怔,然後便徹底怔住了,喉結動了動。
夏廣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
那虎背熊腰的漢子這才清醒過來,急忙也是點頭,嘿嘿的露出了憨笑,同時毛絨絨的大手摸了摸後腦勺。
待到醒悟過來時,那粗布麻衣的少年已經走得遠了,那少年似是抽了兩根新綠的狗尾巴草,在隨意的舞動著,順著山道的背影,只剩下一個並不清晰的黑點。
農屋裡的年輕女人一頭霧水。
而自家丈夫上來便是一把抓住了她的肩,後者忙解釋道:「只是個遭了山賊的,我才把你衣服他的,出門在外,誰都不容易,也是你常和我說的。」
那虎背熊腰男人大笑道:「誰和你說這個,那個男人有沒有留下什麼?」
年輕女人愣了愣,指了指剛剛拿去墊桌腳的石頭,「吶,就是那石頭。」
虎背熊腰的獵戶急忙撲倒在地,小心的抬起了木桌,抽取了其下的青石,怔怔看著上面的那一道斬痕。
看了良久,似是入了魔一般,直到穿著紅白格子圍裙的女人在他眼前搖了搖,這獵戶才清醒過來,他猛然回頭,雙目放光盯著自家女人,然後道:「婆娘,你可知道,今日可能是你這一生最幸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