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里,借著望來湖的神性,談靜好表面上雖仍顯柔弱,但已然能夠重新修行,甚至徹底在姜望面前彰顯了她的天賦,幾乎是用飛一般的速度問鼎半步澡雪。
就算這裡面有神性占據很大功勞,而且談靜好原來便有洞冥巔峰的修為,只是重新修行回來,可如果暗中謀害她的人真是遵循陳景淮的意思,那足以讓陳景淮忌憚需除之而後快的天賦,自當非同凡響。
姜望是生來註定活不長久,及冠前也沒有彰顯什麼特別之處,陳景淮因各種緣故忽略很正常,談靜好則不然,她會帶領著平陽侯府再攀巔峰,雖然怎麼都不至於對陳景淮構成危險,但有這個苗頭,要將其扼殺於搖籃也很正常。
哪怕姜望總覺得這裡面還是有些問題。
而談靜好此去神都,便是想得到一個答案。
姜望和趙守都有勸解,但礙不過談靜好的想法,便只能讓她跟著。
汝鄢青其實也想跟著,姜望是嚴詞拒絕,畢竟到神都不是逛著玩的,累贅能少一個是一個。
苦檀距離神都是很遙遠的,這是需要長途跋涉的路程。
陳景淮沒有給予開啟奈何路的許可,所以沿途神都麟衛經常需要採購乾糧,姜望也目睹著經過的每一座城鎮每一個郡,百姓皆安居樂業,沒有半點妖怪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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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沉,洽抵上煬郡。
老內侍掀起車簾,朝著旁側隨行的神都麟衛說道:「抓緊點,在宵禁前入最近的城池休整,明日再啟程。」
神都麟衛應是,伴著駿馬嘶鳴,馬車更顯顛簸。
老內侍穩坐車廂內,回憶著天上落紫霆的畫面,再觀這一路上風平浪靜,眉頭緊皺。
第二輛馬車裡的姜望在此時掀起車簾,看著外面漸漸熟悉的景色,喃喃說道:「是到樟下了啊。」
青草香氣隨風入鼻,駕駛馬車的姚觀海卻微微蹙眉,總覺得氣味里好像夾雜著些別的東西。
草屑裹著草香吹入第三輛馬車裡,阿姐趴在窗前深吸一口氣,笑眯眯說道:「這大草原最適合打滾了。」
談靜好柔柔弱弱說道:「萬一裡面有粑粑呢。」
阿姐表情一僵,轉頭惡狠狠盯著談靜好。
這時馬車突然驟停。
阿姐猝不及防臉貼木板。
談靜好慌張拽住阿姐,把她拽到懷裡,然後從窗前探出腦袋,原是想詢問怎麼回事,卻見跟在後面隨行的神都麟衛皆從馬車兩側疾馳而過,馬蹄踏起漫天草屑。
老內侍從第一輛馬車裡下來,凝眸看向擋住去路的人,那人風塵僕僕,髮絲凌亂飛揚,身上沾滿草屑,手裡握著一把劍,臉上戴著遮擋住下半張臉的白色面具,面具有著很明顯的劃痕,似是極為陳舊。
看到這個人的時候,老內侍神色隱現一絲變化。
但第二輛馬車上的姚觀海反應更強烈,他猛地攥緊韁繩,好像是有些難以置信。
姜望正掀著車簾查看情況,注意到姚觀海的動作,疑問道:「你認得他?」
姚觀海低沉著聲音說道:「是漸離者顧潮流,雖然目前排在榜眼第五位,但他的實力不止於此,我沒見過漸離者首領以及魁首,可在漸離者裡面,眾所周知,顧潮流就是最強。」
姜望微微皺眉,問道:「看你的表情,是跟他有仇?」
姚觀海說道:「算不上有仇,只是......」
他猶豫片刻,看了眼小魚,說道:「我其實也是漸離者,甚至曾經被譽為苦檀最強漸離者,但直至顧潮流的出現,我觀海無敵的名頭便成了顧潮流之下的觀海無敵,我退出江湖的很大原因就是在於他。」
姜望和小魚皆是神情微變。
前者對漸離者沒什麼好感,後者家破人亡也有漸離者的身影在,所以是極為痛恨漸離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