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奔去,擔心自己要是閃得不夠快,就會像那張床一樣,被這個美麗的東方小女人扔出門去。
眼看帶頭的都跑了,剩下的幾個更是不敢久留,紛紛腳底抹油,爭先恐後的奪門而出。
娃娃懊惱的看著那些人的背影,心裡覺得有些愧疚。唉,小媽老是告誡她,要溫柔、要優雅,她努力了數年,卻只學到皮毛,遇上許多事情,還是習慣以武力解決。
她嘆了一口氣,轉身想走回臥房,卻發現站在一旁的凌雲,正嘴角半勾,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那深幽的目光,喚醒潛藏在她體內的女性直覺,她的心跳漏了半拍,本能的後退幾步,小手甚至揪緊浴袍的領口,就怕被他看見什麼不該看的。
不知道為什麼,有的時候,他的目光總讓她覺得很…很…很不自在…
「你想做什麼?」她防備的問,強迫自己鬆手,擺開迎戰的姿勢。
凌雲沒有回答,嘴角笑意更濃,舉步朝她逼近,那高大的身軀一步一步的走來,步伐沉穩得像某種動物,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沒有半點的腳步聲。
他的存在感,瞬間強大得難以忽視,她的呼吸加快,戰鬥意志全開,小手已經握成拳頭,那雙深邃的眼睛子著她,某種藏在笑意下的光芒,讓她頭皮發麻,全身冒起雞皮疙瘩…
在她幾乎出手的前一秒,他突然停下腳步,那股龐大的力量陡然斂去。
「沒什麼,我只是想試試床墊。」凌雲抿著唇微笑,從容的往床上一坐,用手掌拍拍床墊。「嗯,很舒服。」他下了評語。
娃娃像是泄了氣的氣球,整個人跟著鬆懈下來。有那麼一瞬間,她竟然像是面對高手般,緊張得手心冒汗…
怪了!站在她面前的,明明就是一個肩不能挑≈不能提,還要一再強調自己很怕痛的軟腳蝦,哪裡是什麼高手呢?
她瞪著拳頭,懷疑是時差的問題,讓她的戰鬥直覺出了毛病,竟然瞧見他走過來,就緊張得想揍人。
「可以麻煩你高抬貴手,幫我把床搬到牆邊嗎?」像是要強調自己的軟弱,凌雲很禮貌的開口求助。
「你還坐在上頭,我要怎麼搬?」她鬆開拳頭,沒好氣的瞟著他,再次確定一切只是自己神經過敏,這傢伙根本沒有危險性嘛!
「就算我坐在上頭,你還是搬得動吧?」凌雲不動如山,還是黏在床上,興致盎然的看著她。
「搬是搬得動,但是很重啊!下去下去。」她扛起床的一端晃了晃,把他抖下床去,然後就抓著床的兩腳,嘎吱嘎吱的拖到牆邊去。「放在這裡可以吧?」看見他點頭後,她雙手一放,地板再度發出轟然巨響,那張被搬來搬去的床,這會兒終於就「定位」了。
凌雲鼓掌致意,高大的身子輕巧的靠過來。「為了感謝你的『大力』相助,我決定再教你一招。」
「教我什麼?」
「接吻。」
簡單的兩個字,讓她全身又緊繃起來。
「我已經學過了。」她開始往後退。
凌雲按住她的肩膀,笑得很誠懇。「我不是說過嗎?你的練習不夠。況且,我這次要教的是法國式接吻,既然來到歐洲,你一定要學這個。」他捏捏她的肩膀,緩慢的把她拉近。「別這麼緊張,放鬆些。」
「我哪有緊張!」她大聲反駁。
「噓,記得第一課嗎?別這麼凶,溫柔些。」那種催眠似的溫柔嗓音又出現了,他扯下她頭上的大毛巾,把玩她為的黑髮,黝暗的眸子在她的小臉上遊走。
這張脂粉未施的素顏,是張徹一從不曾見過的。他從不介意她的「差別待遇」,反倒很高興,能夠獨占這張清秀的臉兒…
「你在看什麼?」她不自在的問,某種跟戰鬥意志截然不同的灼熱,充斥在她的胸口。
凌雲俯視著她,雙臂悄悄將她圈在懷中。
「你很美。」
任何女人都愛聽甜言蜜語,連她也不例外。他的讚美,讓她高興得臉兒發紅,欣喜的情緒流過心間,像是嘗到一整杯溫熱的蜂蜜,甜得整個人都要融化了。
只是,不到一會兒,她又僵硬起來。
「你不是說我一點都沒有變嗎?」他的那句話,讓她很在意呢!既然跟以前一樣,又怎麼會…怎麼會…怎麼會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