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均眉頭大皺,道:「我只不過與你見過一面,能惹上多大麻煩?」
龍頭笑了,道:「監視我的人,一個比一個聰明。如果他們查到你與華布衣的關係,百分之百會想到許多事情。比如我是不是想通過你,與華布衣建立聯繫?再比如,我是不是想將你收入門下,遙控你重掌龍門?甚至,他們會認為你是華布衣特意派來,企圖染指龍門。」
張均心中惱火,他壓根就不想和這個老頭子有什麼牽扯。可眼下成了褲襠上的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別這樣看著我。」龍頭道,「這件事對你是挑戰,但未嘗不是機會。而且,是你自己撞上門來,不是我把你抓過來。你要是真想埋怨誰,那就埋怨賊老天吧。」
張均長長吸了口氣,道:「這件事情,我要和師父商之後才能決定。」
「可以,答不答應在你。」龍頭道,「但我依然會全力支持你。」
「看來我已經上了賊船,想下來是不可能了。」他這會兒反而平靜下來,淡淡道,「說吧,你能怎樣支持我?」
龍頭道:「不急,咱們時間多的是,慢慢聊。」然後向外面大聲道,「開飯。」
很快,幾個人抬了一張飯桌和幾把椅子進來,之後送上飯菜,甚至還有一瓶白酒。龍頭讓張均坐在對面,而其它人則在一旁站著,不敢坐到桌上。
張均對此很泰然,拿起飯來就吃。從昨晚到今天早晨,他被折騰了一夜,早就餓了。
龍頭吃飯很慢,他一邊吃,一邊道:「小兄弟,這早飯的味道還行吧?」
他把口裡的飯菜咽下,指著一盤青椒炒肉道:「這盤菜里有毒。」
周圍的人臉色大變,還有人臉上滲出冷汗。
龍頭卻「呵呵」一笑,居然夾起一筷菜,放在碗裡,混著米飯吃下去,邊吃邊道:「我想活下去,就得吃飯。他們想下毒,我又哪裡躲得開?」
張均搖頭:「原來你早知道。」他剛才佛眼透視之下,立即就察覺那盤菜中有氤氳的毒氣涌動。佛眼明察秋毫,根本瞞不過他。
龍頭慢騰騰地吃完飯,他把碗筷一放,忽然對老胡道:「老胡,這次是你第六十三次對我下毒。當年你當進監獄的時候,身受重傷,是我救活了你,你就這樣報答我,連續下毒六十三次嗎?」
老胡正是之前喝斥張均的人,他聞言臉色慘白,「撲通」一聲就跪下來,聲音發抖,哀求道:「龍頭,你放過我。你也知道,我沒辦法拒絕他們。」
「是啊,不能拒絕的人何止你一個?」龍頭嘆息一聲,「你們這些人,有幾個是我的老部下,還有幾個是監獄裡認識的,如今都稱我一聲龍頭。」
眾人不敢插話,靜靜聽龍頭說。
「你們每一個人,都曾有過輝煌的歷史,要麼是一地豪強,要麼是一省雄傑。我當初曾說,若把你們這些人的力量整合起來,形成的力量將比龍門更強大。」龍頭道,「你們中有人背叛過我,但我並不怨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換作是我,同樣沒有辦法。老胡,你起來。」
老胡滿臉愧疚,他緩緩站起身,把頭垂得很低。
龍頭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緩緩道:「你們都清楚,被關在這種地方,這一生都沒辦法走出去。但我今天給你們一個希望,一個走出去的希望。」
眾人吃驚,都抬起頭來,齊刷刷地看向龍頭。
張均發現,這些人的目光都非同小可,要麼凶厲,要麼陰柔,似虎,似狼,似豺,形形色色,顯然都絕非尋常之輩。
他心裡暗暗吃驚,這各路雄強居然都對他一人服帖,此人果真有手段啊!
龍頭微微一笑,道:「我決定,正式收眼前這位小兄弟為門生。他的名字叫張均,神農門三十九代傳人,師父是華布衣。」
眾人又都把目光投向張均,他們的眼神很複雜,有期待,有疑慮,甚至還有殺機。畢竟他們不太明白,龍頭為什麼突然做出這樣一個決定?
「龍頭,這個人值得信賴嗎?」有人問,是一位五十多的老者。
龍頭反問:「你有第二條路可走?」
對方立即閉上嘴,很顯然,不管張均值不值得信賴,他們都要押這一注。
「我當初說會帶你們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