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能裝鵪鶉,雲歲晚看過去,疏離又平靜地喊了一聲:「哥。」
季宴禮眼睛眯著一條縫,也學著她的樣子沒什麼表情地「嗯」了一聲。
昨晚還做著這世間最親密行為的兩人,這時卻恨不得裝作不認識。
大概率是故意的,他選了她旁邊的位置坐下。
溫韻將他們的互動看在眼裡,開玩笑:「怎麼回事兒?幾日不見,你們兄妹倆生疏了?」
聞言,季宴禮靠在椅背上,姿態鬆弛,好整以暇地盯著她。
似是在等她怎麼說。
雲歲晚費勁地扯出一抹笑:「媽,當然不是。我剛走神了。」
溫韻本來就沒放在心上,見她一本正經地解釋,笑起來:「哈哈哈歲晚你真可愛。」
反應過來她和七年前一樣喜歡逗自己,雲歲晚心情放鬆下來,表情無奈。
身邊坐著個危險人物,雲歲晚提心弔膽地吃完早飯。
不過,他在這種場合倒是沒有再做什麼出格的行為。
周末微微有鋼琴課,將她送過去後,雲歲晚轉道去了老宅。
想來想去,不如直接去和老爺子要,反正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經不能再差了。
不過她直接伸手要的話,必然不會成功。
雲歲晚在去老宅之前,聯繫了小叔季世鏡。
老宅的房子有點兒像古時候王公大臣的府邸,依山傍水,古韻濃郁,走進去像個迷宮,拐過一個彎就會遇到另一個岔口。
季家是個大家族,歷史悠久,從祖上傳到這一代,開枝散葉,沾親帶故的不知道多少人,從政的,經商的,涉及到各行各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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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家族一般比較傳統,可能涉及到繼承和掌權等一些老規矩,對血統也有一定地執著。
也難怪老爺子一直看不上她。
這麼想,父母他們也算是這裡的另類。
也不怪有的人說她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才能被季家收養,什麼也沒做就跨越階層,從底層人民來到了上流社會。
家族產業在老爺子手裡時已經成熟鼎盛,傳到季允城和季宴禮這裡,又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來到老宅,守門的人眼觀鼻鼻觀心權當沒看見她,雲歲晚習以為常,徑直走進去。
小時候她很少來老宅,本來這路就走不明白,又隔了七年,雲歲晚有自知之明,要讓她自己繞得費不少時間。
但當她踏進大門的那一秒,估計老爺子就知道了。
如今卻見不到一個人過來,不用想也知道,她這是被忽略了個徹底。
雲歲晚攔住一個路過的傭人,問她:「請問季老的院子在哪個方向?」
傭人不認識她,若是重要的人,不用問,就會有人給她領路,表情變得比較警惕。
「請問你是……」
雲歲晚犯難了,人家不認她,她也沒必要上趕著說是他的孫女。
思量著,換了一種說法:「季允城是我的父親。」
「季先生沒有女兒。」傭人認定了她在撒謊,神情變得不耐,警告:「陌生人不能進來,你再不離開,我就叫保鏢了。」
「不是,我沒有說謊。」
雲歲晚倍感無力,還想再解釋,就聽見身後出現一聲不大的輕笑:「歲晚也來了?」
她頓住,轉身看到含笑的江心弈,以及身旁恭敬為她引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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