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已經恨極了楊漣,如果不是他,自己怎麼可能落得這麼個兩難的境地。我有說過想當一個明白人了嗎,我只想當一個糊塗蛋,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發生,可你偏偏捅破它。
「擺駕,回宮。」
天啟臉色陰沉,輕輕踹了一腳地上的魏忠賢示意他跟上。
「恭送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一片山呼聲中,張嫣也隨著天啟一起離去。
不過相比天啟糟糕的心情,她就要美麗得多,不僅見到了朝思暮想的心靈寄託滕瑞麒,而且還見到了魏忠賢吃癟的場景。
如果一切順利,成功殺掉這個老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多個好消息一起襲來,想不開心都不行。
如此想著,張嫣突然發現自己開心的事情似乎都與天啟相反。
總而言之,皇上不開心那我就開心了。
等皇攆離開,滕瑞麒也隨許顯純魏忠賢一同離去了,並沒有來得及與楊漣說上一言半語。
不過,楊漣還是主動傳音告訴他下次相會的時間與地點。
歷來都是閹黨在東林黨內安插內奸與奸細,東林黨何曾在閹黨內部安插過內奸,而且還是前途一片光明的那種。
所以,楊漣雖然順利出逃,但對滕瑞麒的重視卻與日俱增,不僅是因為救命之恩,更是因為滕瑞麒可以幫助東林黨,可以在閹黨內當好內應。
與歡天喜地的東林黨相比,閹黨眾人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仿佛死了爹一般。
也和死了爹相差不大吧,畢竟在場的絕大多數都是認了魏忠賢當義父的人,而且部分還是孫子輩,可不就是差點死了爹。
一行人來到魏府,氣壓仍舊有些低沉。
魏忠賢命人擺好筵席,坐在首位上笑呵呵道,「一時失利不過是小事,不必放在心上。東林黨虎踞朝堂多年,齊、楚、浙三黨都不是它的對手,我們沒能一役畢其全功也實屬正常。」
「今晚召集大家前來,別無他意,論功行賞而已。」
滕瑞麒對此沒有絲毫意外,歷史留名的大奸臣,如果被下午的事情打擊到一蹶不振,那他真是白混了。
「九千歲所言極是,卑職恍然大悟,比讀了十本聖賢書還要有效。」
「對對對,九千歲說得對。」
「不愧是義父,對時局分析居然如此全面。」
轉瞬間,鋪天蓋地的馬屁再次襲來。
以利聚,以利散,跟隨魏忠賢者都是逐利之人,他們之前的偽裝不過是配合魏忠賢裝裝樣子而已,要是當真那就是真傻子無疑。
領導不開心,你哈哈大笑,像什麼話?
領導被批評,你樂不可支,像什麼話?
一切,不過是揣摩魏忠賢心意而已。
「近些日子,錦衣衛百戶林聞表現頗為出眾,替我解決了許多麻煩,今日,就由他來擔任錦衣衛右千戶所千戶。」
「李鐵虎,原右千戶所千戶,升任指揮僉事,負責鎮壓東南武林,打擊白蓮教。」
魏忠賢倒也夠意思,說殺人後當千戶,沒想到兌現的如此之快,上午殺人,晚上升官。
滕瑞麒裝作一副受寵若驚的惶恐模樣,推辭道,「林聞愧不敢當,還請九千歲收回成命。我審訊楊漣之時被他用假口供糊弄過去,險些鑄成大錯,您沒有責罰小人已經是格外開恩,千戶我實在不敢當。」
「怎麼,你是認為我有眼無珠,識人不明嗎?」
「不不不,卑職只是擔心愧對九千歲提拔,把事情搞砸。」
魏忠賢見滕瑞麒的表現,暗暗點頭,「我用人只看忠心不忠心,能力倒是其次。夠忠心,什麼職位我都能給你。若是不忠,能力再高我也不屑一用。」
這番話既是說給滕瑞麒聽,也是說給在場所有閹黨之人聽。
好好跟著我,保管你們吃飽喝足,瞧見沒,眼前這個千戶就是最好的例子。但如果有二心,那就等死吧。
閹黨今日遭逢大挫,穩定軍心為第一要務。
「卑職願為九千歲效犬馬之勞,死而後已。」
滕瑞麒在
第十五章 臣有事要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