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沒說話,拿過夏一涵的餐盤,像以前他做過的一樣,默不作聲的把她盤子裡的早餐切成小塊。
她是不習慣吃西餐的,以前畢竟沒有過這樣的生活,所以切起東西來有點兒緩慢。
他會帶著寵溺的笑意,切完後端到她面前。
這恐怕是最後一次了吧,他們不約而同的這樣想,於是還沒開始吃,夏一涵便覺得喉嚨口像卡住了什麼一樣。
葉子墨注意到她眼睛裡有旋轉著卻沒有落下的淚,他做這些時並不是想死皮賴臉的賴著她,他只是想,離開前到底還能為她做點兒什麼而已,他就做些什麼。
她半天沒動,葉子墨笑了下,輕聲說:「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媽那裡。」
訂婚之前,他是從她母親手裡接她來的。
想不到短短的一小段時間,他們會分道揚鑣,他知道會被她母親責備,這是他該領受的,他親自給她送回去,去請罪。
「嗯。」夏一涵輕哼了聲,開始用餐。
兩人正在吃著時,主宅門口的安保員通過耳麥對管家報告,說夫人來了。
「葉先生,葉少夫人,夫人來了。」管家恭敬地說道,葉子墨和夏一涵立即放下手中的刀叉,同時起身。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跟長輩無關,夏一涵從跟葉子墨訂婚時開始,早就把他母親當成了自己的母親,她發誓一定會好好孝敬她。
即使現在緣分到了,她走之前也要跟她好好說明,不該無聲無息的說走就走。
當然,她也不想隱瞞,分手這件事她不會隱瞞任何人。
葉子墨和夏一涵一同走出主宅門口,付鳳儀乘坐的車已經到了,葉子墨上前一步給母親打開車門,付鳳儀從車上下來。
「媽!」葉子墨和夏一涵異口同聲地叫了一句。
「好!」付鳳儀溫婉地笑了下,下車後抓住夏一涵的手,看到夏一涵此時還在葉家,她心裡是很高興的。
葉子墨吩咐林大輝去家裡給葉浩然送一些適合他身體吃的補養品,正好葉浩然不在,付鳳儀就問他最近葉子墨和宋婉婷的事怎麼樣了。
每次她問葉子墨,葉子墨都說什麼問題都沒有,叫她不要擔心。
她這心,一刻都放不下,怎麼可能不擔心呢。
這麼大的事,她總覺得不該瞞著夏一涵,可是不瞞她,她知道了心情肯定要受影響。
她希望葉子墨和夏一涵永遠恩愛,早點生小孩,一輩子都幸福。但她又覺得夏一涵有權利知道真相,有權利選擇。
昨天聽林大輝說夏一涵知道了這件事,兩個人正因為這個在冷戰,她今早就趕過來了。
「媽,您吃早餐了嗎?」夏一涵問。
「吃過了,你們呢,沒吃的話你們先吃。」付鳳儀慈愛地說。
夏一涵剛要說她也吃過了,葉子墨倒是實話實說了。
「媽,我們正在吃,您先到房間裡坐一會兒,玩玩遊戲,我們吃完就來陪您聊天。」
「去吧。」
夏一涵也不再多客氣,目送管家松付鳳儀去了一樓臥室,他才跟上葉子墨的腳步,去吃了早餐。
吃完後,兩個人走在去找付鳳儀的路上,夏一涵輕聲說:「我想跟媽把我們要分開的事說了,你贊成嗎?如果你有別的想法,暫時不想讓她知道,我會配合你。」
「不用,她早晚要知道的。我猜她可能會想要跟你談談,你就把你真實的想法說給她聽就行了。」
「嗯。」夏一涵答應一聲,就沒再說話。
「最近我爸爸身體不太好,她也不會在這裡呆很久。等她走了,我就送你回你母親家裡。」葉子墨說。
「爸爸身體不太好?怎麼了?」夏一涵關切地問,她覺得自己真不是個合格的媳婦,連他父親身體不好,竟都沒有聽說。
「他希望我讓宋婉婷把孩子打了,我沒同意,他生氣了。最近才知道他有心腦血管的病,不過你不用擔心,已經治療了,沒事。」
「我……很抱歉,我做的不夠好,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把心思放了太多在工作上了。」夏一涵誠心誠意地說。
「別傻了,他身體一直那麼好,就是我也一直不知道他有這個問題,怎麼能怪你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