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輪劃在地上發出類似指甲划過玻璃的聲音。
還在發呆的丁依依猛然跳了起來追著推車而去,車子已經進到了電梯門口,只剩下一條縫隙,然後無情的在她的面前關上了門。
她惶惶然的看著不斷上升的數字,呆立在當場不知該如何辦?那輛車會去哪裡?他們要把他送去哪裡?
旁邊一位醫生好心提醒道:「應該是上了五樓的重症監護室。」
話還沒說完她已經猛地拔腿把樓梯上跑,一層又一層,雙腿機械的上下擺動著,她卻一點也不覺得酸軟疲倦。
五樓很安靜,偶爾走過一兩個面帶悲傷的人以及冷漠的醫生護士,推車的身影剛好消失在盡頭,她拔腿追過去,眼睜睜的看著厚重的大門再次關上。
大腿的酸麻感這時候才席捲而來,她不得不換著雙腳的重心,手裡紙張的摩擦感喚回她的意識,她低頭,重新抖開病危通知單,一字一句仔細的看了起來。
才剛看到葉初雲的名字,她就快要崩潰了,猛地將病危通知單拽在手裡,她顫抖著翻開電話通訊錄,下意識按下了那個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沉穩的呼吸是那麼的有力,一下子抓住了正在崩潰之河溺水的她。
她沒有說話,他就耐心的等待,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直到手裡的電話都發出滾燙的熱度。
「初雲他,病危通知單,有危險。」她哽咽著把自己能想到的詞語亂七八糟的表述,甚至不知道葉念墨聽懂了沒有。
手機里的人沉默了一會,「你是說初雲有危險,醫院發了病危通知單對嗎?」
丁依依含著淚水應了聲,電話里的那個人似乎離開了聽筒,她心猛地一沉,抓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幸好只有短短的時間,手機里再次傳來他的呼吸聲,「我已經和爸爸說過了,他很快趕過去,交給他處理就好了。」
「怎麼處理?」她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那一句處理讓她忍不住從壞的方面去想。
電話里的葉念墨嘆了口氣,聲音軟了下來,「我們都要面對事實。」
「你回來好不好?」她忽然不管不顧的喊了一聲。
手機里綿長的氣息猛地一頓,隨後更沉的聲音傳來,「好。」
掛下電話,葉念墨仰頭閉上了雙眼,眉峰皺得死緊,這一刻他是脆弱的,有血緣關係的兄弟遭遇如此的事情,他也很難過,然而,葉念墨這三個字讓他無法在人前表現自己的脆弱,特別是在所愛的人面前。
再次睜開眼,脆弱,迷茫和不知所措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那個總是冷漠而嚴厲的葉念墨。
「少爺,還有十分鐘談判會就開始了。」葉博推門而入。
葉念墨掃過一眼手錶,「半個小時候幫我弄好回國的飛機,無論採用什麼形式我都要在今天站在國內的土地上。」
葉博一愣,看少爺的樣子是準備去談判的,可是對方是南亞國家,出了名的刁鑽古怪,半個小時談下600萬的單子,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不可能。
他隱去了眼裡的詫異,堅定的說道:「是,少爺。」
半個小時候,葉念墨已經站在私人機坪上,葉博的包里放著600萬的訂單,機翼捲起的狂風把周遭的樹木吹得搖動不已。
他的眼神落到了路邊的一株野花上,野花被狂風吹得左搖右擺,還沒有手指粗細的莖稈迎風擺動,橘黃色的花朵被吹得變形。
春天就快到了吧,一切霧霾也將被吹散,他挪開眼眸,心中對所愛之人的想念又近了一分。
至少八個小時了吧,在這八個小時裡,丁依依只喝了幾口水,胃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她也不覺得餓。
走廊里,葉子墨步伐匆匆,傲雪竟然也跟在他的背後,他走到她面前,抽出病危通知單就想走,丁依依卻猛然抓住了通知單的一角。<ig src=&039;/iage/5858/2611656webp&039; width=&039;90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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