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施展,陡然見到酒水射來,心念一動,左袖拂出,將酒水拂成四散飛濺的雨點,向趙煦潑去,雨點為綠色,顯是蘊涵劇毒,這時趙煦全身真氣鼓盪,大片雨點飛到,沒碰到衣衫,便已給他真氣撞了開去。
本來也有一部分雨點飛向菊劍,不過就在那些劇毒雨點快要沾身之時,一股吸力自身後而來,將她吸了回去,這自然是肖鵬出手了。
趙煦右掌揮舞,不住向丁春秋進攻,左掌掌心中暗運內功,逆轉北冥真氣,不多時已將掌中酒水化成七八片寒冰,右掌「呼呼呼」連拍三掌。
丁春秋乍覺寒風襲體,吃了一驚:「這小賊的陽剛內功,怎地徒然變了?」
忙凝全力招架,突然肩部「缺盆穴」上微微一寒,便如碰上了一片雪花,跟著小腹「天樞穴」、大腿「伏兔穴」、上臂「天泉穴」三處也覺涼颼颼地。
丁春秋忙催掌力抵擋,隨後後頸「天柱穴」、背心「神道穴」、後腰「志室穴」三處也是微微一涼,丁春秋大奇:「他掌力便再陰寒,也決不能繞了彎去襲我背後,何況寒涼處都是在穴道之上,到底小賊有什麼古怪邪門?可要小心了。」
雙袖拂出,袖間藏腿,猛力向趙煦踢出,不料右腳踢到半途,忽然間「伏兔穴」和「陽交穴」上同時奇癢難當,情不自禁地「啊喲」一聲,叫了出來。
右腳尖明明已碰到趙煦衣擺,但兩處要穴同時發癢,右腳自然而然的垂了下來,他一聲「啊喲」叫過,跟著又是「啊喲,啊喲」兩聲。
丁春秋霎時之間,但覺缺盆、天樞、天兔、天泉、天柱、神道、志室七處穴道中同時麻癢難當,直如千千萬萬隻螞蟻同時在咬齧一般。
這酒水化成的冰片中附有趙煦的北冥真氣,寒冰入體,隨即化去,真氣卻留在他的穴道經脈之中,丁春秋手忙腳亂,不斷在懷中掏摸,一口氣服了七八種解藥,通了五六次內息,穴道中的麻癢卻只有越加厲害。
若是換作旁人,早已滾倒在地,丁春秋內功深厚,苦苦支撐,腳步踉蹌,有如喝醉了酒一般,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雙手亂舞,情狀可怖已極,趙煦這七枚生死符乃烈酒所化,與尋常寒冰又自不同。
過不多時,丁春秋終於支持不住,伸手亂扯自己鬍鬚,將一叢美髯扯得一根根隨風飛舞,跟著便撕裂衣衫,露出一身雪白的肌膚,他年紀已老,身子卻兀自精壯如少年,手指到處,身上便鮮血迸流,用力撕抓,不住口的號叫:「癢死我了,癢死了。」
群雄與眾僧見這個童發顏鶴,神仙也似的武林高人,霎時間竟然形如鬼魅,嘶喚有如野獸,都不禁駭然變色。
片刻之後,丁春秋渾身血肉模糊,嗓子都已經嚎啞,整個人幾乎已經不成人形,在場群豪都看得大是不忍,肖鵬見狀,遂開口道:「煦兒,給他個痛快吧!」
&師尊。」趙煦身形一閃,已從梅劍手中拔除佩劍,一劍刺入丁春秋胸膛,丁春秋身子一僵,眼中露出一抹解脫之色,抽了兩抽,氣絕身亡。
見這為禍江湖多年的星宿老怪終於授首,周圍群豪齊齊長出了一口氣,眾僧合什宣了聲佛號:「阿彌陀佛。」
事情完結,玄慈便準備帶人返回寺中,舉行禪位大典,誰知便在此時,又有變故發生,只見一灰一黑兩道身影從空中一邊激烈交手,一邊往場中落來。
那道灰影是一名灰衣僧人,臉蒙灰布,黑影則是黑衣僧人,臉蒙黑布,兩人身材甚高,只是黑衣僧較為魁梧,灰衣僧則極瘦削,兩人指來掌往,招式都極為精妙。
玄慈方丈看了一會兒,詫異的喃喃道:「二人使的都是我少林絕技,只是寺為何寺中卻從未見過此二人?」
旁邊的肖鵬微微一笑,在他身邊輕聲道:「很簡單,因為這兩人,本就不是少林僧人啊!玄慈方丈,你當真不認識他們嗎?他們……可都跟你大有淵源呢!你這次禪位……是因為什麼?」
玄慈聞言渾身一顫,震驚的看著交手的兩人,此時兩人剛好對了一掌,各自退了四五步站定。
那灰衣僧人向黑衣僧人一伸掌,道:「且住,閣下,你我二人幾十年來鬥了三場,每一次都不分勝負,之後便一直相安無事,何以這次相遇你卻是二話不說,抬手便打,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