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盯著劉震的眼睛裡漸漸消逝的生命之火，儼然已經忘記了自己仍處在槍林彈雨之中。
儘管柳文已經死過一次，但是她的大部分記憶還是處在現實中那種平淡如水的生活中，所以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做好面對這個世界的準備，至今只當這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夢，甚至在救人的時候，她第一次體會到了將生命置之度外的快感，心中還出現了些許的興奮。
但是直到一個和她一樣活生生的人類在她面前被打破腦袋時，就仿佛是一擊重錘將她敲醒了過來，這裡既不是夢，也不是陳楊口中的天堂，而是一個殘酷到可以拿生命開玩笑的地獄！
……
柳文的失神被羅暮看在了眼裡。
嚴格來說，現在的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早就知道了這個地方會有埋伏。但他卻沒有說出來，目地只是為了試探寧青青和陳楊的實力。
對於劉震的死亡，他沒有任何愧疚，或者說，愧疚是他這麼多年來少數忘記的幾樣東西之一。在這個死亡如喝水的世界，他顧忌不了所有人。
此時羅暮在用他的手槍進行還擊，普通的9mm子彈在對面大火力槍械和退魔彈火光的掩蓋下沒有激起一點水花，似乎連有沒有打中都不知道。不過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只要羅暮一開槍，對面的火力點就會少掉一個。
雖然說他的普通子彈對於吸血鬼的傷害微乎其微，但是並不代表就完全沒有物理傷害，子彈打中身體依舊會造成各種傷口，只是不會致死而已。所以羅暮都是攻擊的關節處，例如膝蓋、手肘、手腕等等。只要這些地方被物理性摧毀，就算是吸血鬼也會短時間內失去戰鬥力。
但是羅暮仍然沒有得到任何有關獎勵點的提示，一點也沒有，似乎獎勵點只會讓殺死生物的那個人獲得。就像是前面陳楊踢斷了吸血鬼的胸骨，但獎勵點還是落在了打死吸血鬼的寧青青頭上。
最後在羅暮的陰槍和陳楊二人致命性的槍口下，十幾隻吸血鬼很快就燃燒成了灰燼，對面的火力漸漸小了下來，直到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出來吧，安全了。」看著對面火力停息之後，寧青青率先從掩體後面走了出來。她看了一眼羅暮，感覺心臟忽然急促地抽搐了一下。
她隱約覺得這個男人剛剛是故意沒說出吸血鬼的埋伏，但卻又找不到切實的證據。
「你們為什麼不救他？」可是還沒等她問向羅暮，一邊的柳文就開了口。這個可憐的女人臉上還掛著尚未凝結的血跡，眼睛紅腫，裡面溢滿了一種名為不解的情緒。
「呵，為什麼？」柳文天真的問話讓陳楊感到十分可笑，他嗤笑出聲，「我跟你說過在這個世界死亡很常見，也許下一個就是你，連自己的性命都保護不了，居然還有空管別人。」
在寧青青看來，陳楊的話雖說得難聽了一點卻是絕對的事實，他們在第一個劇情世界就徹底體會到了這一點的重要性，所以她自然也不會對此有什麼意見，面對同為女人的柳文，她只是沉默著把頭轉向了一邊，算是默認了陳楊的說法。
無可奈何的柳文只好看向了羅暮和周寧，希望同為新人的他們能給她一點支持，哪怕是口頭支持也好。可是這兩個男人卻沒有任何要附和她的意思，周寧好歹還投過來一個抱歉的眼神，羅暮甚至都沒有直視她。
感受到整個隊伍的冷漠氣息，柳文也無法再堅持下去，低下頭不再說話，那本屬於劉震的血液混合著她的淚水，靜悄悄地砸在了地板上。
寧青青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六人的隊伍變成五人繼續小心翼翼地前進，很快就路過剛才吸血鬼所在的地方。地上並沒有任何屍體，只剩下一堆燒盡後的灰塵和一些散落的槍械。羅暮順手在地上的灰燼中撿了一把微沖。雖然對吸血鬼的傷害也低，但總比手槍要好。
不過剛才那一撥似乎就是這棟建築里最後的吸血鬼，接下來的路程再也沒有出現任何阻礙，他們很快就走到了這條通道的盡頭。
盡頭處有一扇鏽跡斑斑的暗紅色金屬門，淡淡的血腥味不斷地從這扇門背後飄出來。
「就在這後面，惠斯勒。」羅暮看了一眼門的樣式，確信無疑。
「不愧是極低難度，居然真的就在這個地方，」陳楊雖然言語不屑但臉上
第四章 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