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待到屍姬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蒼茫的夜色後,阿爾薩斯也放下了手中的信封,陷入了沉思。
過了片刻,他身後的營帳忽然發出「嘩啦」的一聲輕響,原本空無一物的燈光陰影中,竟無風自動的擴散出一陣海浪似的漣漪,隨後空氣中變魔術般掀出一面寬敞的淡紫色斗篷,緊接著,一個矮小寬腰的滑稽人形撞撞跌跌沖了出來,
岩石般硬朗的面容,綿白的長須紮成數條綢辮,酒桶一般中圓上寬的體廓,簡單的說,這是一個典型的艾澤拉斯矮人形象,這個矮人一面笨拙地褪下「窄小纖細」的斗篷,禁不住抱怨著叫嚷道:
「虧那些尖耳朵還吹噓說是月神賜福的寶物呢,居然連一個老矮人都藏不住,差一點兒就被那個女人類發現了。」
聽到這熟悉爽朗的聲音,本被勾起了往事而有些低落的王子心裡一暖,轉過身看向笨手笨腳整理衣甲的粗獷矮人,禁不住笑著調侃道:「導師,你真該少喝些烈酒了……上次母后光輝慶典的時候,精靈們可只是送來了這一件暗夜斗篷。這樣下去,我可找不出第二份來給您使用。」
「不喝酒的矮人,那還是矮人嗎?」被稱為「導師」的矮人嘟囔一聲,連忙轉移話題,認真說道:「阿爾薩斯,你就這麼信任那個躲躲藏藏的傢伙?將整整一半的庫藏都交給那個女人,連『次級無敵藥劑』都拿去送人,別不是被那個女人的容貌迷住了吧?」
「怎麼可能?」阿爾薩斯搖搖頭,哂笑道,「雖然我不清楚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但聖光回應我,她並沒有生命的氣息……當然,也不像那些充滿惡臭的亡靈就是了,不過也不排除是對方新兵種的可能。」
「那你還……?」雖然貴為矮人王的胞弟,卻毫無政治嗅覺的矮人,目瞪口呆問道。
「不過是一次小小的試探罷了。」阿爾薩斯目光平靜,淡然回答道:「次級無敵藥水對於其他人而言或許是寶物,但對於掌握了『聖盾術』的我來說,卻因為聖能負荷沒什麼大用。若這次是對方策劃的一場陰謀,那瓶被我加了料的藥水,一旦感應到周圍十五碼的邪惡氣息,立刻就會爆發出來,就算傷不了那個幕後黑手,聖力的激盪也是無法掩蓋的,藥水被提前引爆的話,我就自然會明白這是一個陷阱。至於那些安排工程師準備的東西……」
王子沉吟了片刻,繼續說道:「那些東西已經沒什麼用了,這些天來的戰鬥已經證明它的價值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高。而且按照現在的情況持續下去,大約再過四天的時間,我和你的聯手就能讓那些墮落的黑騎士全軍覆沒,到時候,由我親自領軍,自然能令那些骯髒的邪惡付出代價。」
「而且,」說到這裡,阿爾薩斯露出遲疑的神色,手指敲了敲木桌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我們這一次的戰鬥,實在順利的過頭了。面對不久後必然到來的死局,對方居然沒有作出任何的應對變化,簡直就像是在等死一般……我可不信,上次對那頭怪物的聖光打擊,連帶的將它那朽壞的腦子也燒壞了。」
「不用擔心,就算那種冷冰冰的骨頭渣子再來七八個,我也會好好保護小阿爾薩斯的,哇哈哈哈!」矮人倒沒這麼多顧慮,將胸前的鐵甲拍的砰砰作響,豪邁笑道。
「大概是我的錯覺吧。」阿爾薩斯也按捺住心中的陰霾,勉強笑了笑,心底卻另是一種想法:「正好可以憑藉這次的機會進行試探,若是對方沒有說謊的話,明夜就能攻破這座邪惡占據的城市。戰爭的本質終究只是刀劍與鎧甲的角力,就算有什麼兵法與奇謀,也決不可能抵住實力的壓軋。」
若是正常情況而言,這位久經戰陣的王子安排並無缺漏,只是,他終究無法預知到,自己將要面臨的,究竟是怎樣恐怖的黑暗……
……
比起屍姬少女與王子陣營交易的一片順利,羅夏這邊,卻遇到了自參與這場位面冒險以來的最大危機。
被揭穿身份,再由無數亡靈抽筋拔骨的致命危機。
「你不是席勒。」
這是褪去了紫紋面紗,露出一頭金色捲髮、精緻面容的成熟女人,踏進羅夏臨時落腳的木屋後,所說的第一句話。
「哈,法琳娜大人,你真會開玩笑……若是不是席勒.科恩,又會是誰呢?」哪怕隱隱有所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