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走於孤獨的心靈之旅,跨越黑暗裡世界的威脅,在可怕的絕望中尋求希望。
他拯救了身邊的同伴,也成就了自己。
「那後來呢?」沐星問道。
「後來啊,他陷入了一場名為美好人生的夢境之中,再也無法醒來。」
「在這裡,他彌補了所有的遺憾,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縱然他已有所察覺,卻依舊不願醒來。」
沐星望著那張面具:「故事很有意思,我若是那血月,肯定也不願意醒來。」
同時沐星露出疑惑表情:「可是他明明設定了鬧鐘,為什麼鬧鐘還沒響,前來喚醒他?」
男人搖頭:「因為沒有人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也許只有讓他自己發現這一切不過是虛假的夢境,他才會看清現實,真正的醒來吧。」
「那我以後能不能不再夢到你?」
「當然可以,如你所願。」
男人消失了,從此再也沒有出現在沐星的夢境中。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沐星也開始發現了端倪。
他發現自己的世界擁有邊界,他曾開車從城北到達城南,可當他繼續前進,只能無限的回到原點。
他看到世界的邊界只剩下一片虛無。
他恐懼的害怕,逃回自己的家。
告訴自己一切都是幻覺,繼續過他的小確幸日子。
可漸漸的,他越發覺得這個世界的奇怪。
向地面挖掘時,破開土層,卻發現泥土之下儘是盤節扭曲的樹根。
每個人都對他畢恭畢敬,滿足他的一切需求。
偶爾照鏡子時,他看到自己的臉變成了一張醜陋無比的怪臉。
身邊的愛人患上了精神疾病,重複著結婚那日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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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
大樓變成了森林,糾纏著爬滿了整座城市。
白色的黏菌長滿了房間,將他困住。
他瘋狂掙扎,逃跑,衝著虛空咆哮:「醒來!」
戴著面具的男人再次出現了,只是這一次他不是出現在自己的夢中,而是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為什麼?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真相嗎?」
沐星伸出手,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木質化,右手逐漸凝固為樹枝。
「還是說,這只是我的一場噩夢?」
男人緩緩的靠近,一手握住臉上的面具,緩緩摘下:
「不,這不是你的噩夢,這是我的噩夢。」
當他摘下面具的那一刻,沐星呆住了,他看到了自己的臉。
而當沐星望向自己時,身體變成了黏菌與樹根的集合體。
旁邊玻璃窗倒映出自己丑陋無比的臉龐。
對方變成了自己,而自己則變成了他。
「一切皆為虛妄,是該醒來了,沐星,或者我該叫你的另外一個名字,血月!」
咔嚓……
周圍的世界如鏡子一般破碎,樹根,黏菌,虛假的世界,一切都在消失。
最後
他緩緩的睜開雙眼。
自己正站在雪地上。
雙手睜開,準備擁抱向他奔來的女孩。
就在他慶幸這真的只是一場可怕的噩夢時,他卻看到了遠處街道上,正安靜看著他的風衣面具男。
他開始惶恐,後退,一瞬間的猶豫與懷疑也讓他看到了眼前的真相。
就在他雙臂合攏的剎那,女孩化為一團紛飛的雪花,與他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