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眾人一眼,又道:「此後十餘日,這公子帶著我們揚州城裡城外遊山玩水,他見識廣博,天文地理,琴棋書畫,當真是無所不通,我兩個都是粗人,他說的事情咱們一半都不曉得,可卻都聽的津津有味,不管什麼事情從他嘴裡說出來,總叫人慾罷不能。過了半個月,這公子不來了,只是每天有各處的英雄好漢來拜會我等,整日喝酒玩耍,這樣過了一個月有餘,我兄弟對我說,兄弟,咱們走吧。我說,此處呆的好好的,幹嘛要走。我兄弟說,兄弟你也不想想,咱們來了一個多月了,此間的主人別說見面,連話也沒捎來半句,咱兄弟在人家心裡是什麼分量,自己還不清楚麼?咱們知趣一點,自己走罷,莫要等人來趕。我一聽一想,果然如此,此間雖然日日好酒好菜,但總不見主人,那自是瞧我們兄弟不起了。當下我們兄弟二人告辭要走,伺候的小童奇怪,問,兩位住的好好的,幹嘛說走就走?我道,我們來了月半,你家主人連個臉都不露,這是待客的道理麼?那小童奇道,客人說哪裡話來,你們一到,我家主人不就陪了兩位大半個月麼?」
眾人聽他說了一半,多半已經猜到,季開道:「不倨不傲,禮賢下士,這龍雁飛確也是個人傑。」
王希仁道:「你可不配提我家莊主名字,那時我兄弟二人方知,原來那溫文爾雅自稱龍雁飛的公子就是此間主人,我兄弟又喜又恨,喜的是人家絕無怠慢之意,恨的是我兄弟有眼無珠,竟然看不出除了無方莊主,還有誰有龍兄弟這樣的豁達風姿。當下我二人便安安穩穩在莊中住了下來,龍莊主時常也與我兄弟兩人把酒言歡,卻始終不曾有什麼事情叫我們去辦,我倆若有所需,不出兩日,必定給我們置辦的整整齊齊。如此過了一年半,這日莊中副莊主斷腸刀武雄來尋我哥倆,說要去徽州收賬,問我倆願不願一起同去,我倆在莊中一年多,什麼事也沒做過,早閒出鳥來,自然要去。可誰知剛剛到了徽州,還沒等去辦事,當晚便被人圍住。你這狗賊一上來就放起大火,更是設置了強弓硬弩,我們同行哪裡有十多人,就我們兄弟和武雄大哥,帶著兩個不會武功的賬房!二個賬房出門就被射死,我兄弟二人和武大哥勉強逃出屋外,你這狗賊石灰粉,捕獸夾,漁網,沒一件光明手段。武大哥奮力死戰,讓我兄弟先走,我倆怎肯,怎奈實在抵不過你們人多,武大哥當場戰死,我和兄弟身負重傷,勉強逃出重圍。可憐我兄弟身中數箭,又被砍了幾刀,連腸子都流了出來,當晚也未能撐過。」說到此,王希仁恨聲道:「等我養好傷,趕回無方莊,所見已經是一片焦土,你們真好狠的手段,居然一個也不肯放過,什麼叫龍家人跑的乾淨,除了龍莊主生死不知,龍家上下你們饒過一個了麼?天見可憐,讓我遇到了龍家主母,她已有身孕,總算為龍家留下骨血,這二十九年,我等日想夜想,全是報仇雪恨。季老賊,你們抓不到無影盜,故意栽贓陷害,無方莊上百條人命,今日你落到我們手裡,不把你扒皮抽筋,挫骨揚灰,難消我心頭之恨。」
季開嘆道:「你也算條好漢,只是你入莊不久,那無方莊暗地裡的勾當你如何曉得。可憐被人蒙在鼓裡當槍使,你卻還渾然不覺。」
王希仁道:「呸,你如今還要胡言。」
屋內胡群立看看沈放三人,小聲道:「這無方莊就是無影盜無疑,沈兄弟莫上他當。」
沈放已經看完地下,轉到靈牌之前,凝神思索,對胡群立之語好似未聞。
季開冷冷道:「你無方莊若不是無影盜,為什麼無方莊一滅,無影盜再無蹤跡?」
王希仁沉默半晌,方道:「或許那無影盜已經做夠了生意。」
黑衣老者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如今我等已是瓮中之鱉,他為何遲遲不來動手,反來翻這些陳年舊賬?」
花輕語搖頭道:「人家早已動手了,你不覺得頭有些暈麼?人家早放了迷煙進來,就等著咱們暈死過去,一個個生擒活捉。」
幾人聞言大驚,果然覺得有些頭暈目眩,黑衣老者氣道:「你既知道,何不早說。」
花輕語道:「胡老爺子叫我莫要聲張。」
胡群立道:「你等稍安勿躁,賊
第一百二十四章 爾虞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