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登樓道:「家師武功這些年確是愈發高深莫測,我等弟子仰之彌高。」
褚博懷點了點頭。
林子瞻道:「這八奇就是最強了麼?」
褚博懷道:「那可不是,老一輩的高手可還有些健在呢,只是這些人極少露面。八奇之上,老一輩的高手當推天下三絕,三絕有雙尊一聖。接連雙尊和乾坤一聖,接連雙尊是相見別離接雲濤,紫氣東來連曉霧,這兩人都非中土人士,名字也非真名,原為西域魔教的左右接引二使,四十多年前隨魔教來到中原,就此定居不去。乾坤一聖便是劍聖寄幽懷,又稱萬劍歸宗,此人是天下學劍之人的心中之聖,據傳其劍術已入化境。這三人武功相仿,也是難分高下。」
蕭登樓看看蕭平安,對幾個年輕人道:「褚掌門所言,這九龍三鳳、八奇、三絕,乃是青、中、老三代之翹楚。武林之中,臥虎藏龍,高手自然不止這些。前輩教導,一叫你等心存敬畏,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二來也叫你等激流勇進,勤學苦練,有個追趕的目標。你等當勉勵自強,不可辜負了褚掌門的教誨。」
蕭平安和林子瞻、宋源寶齊聲答應,向褚博懷抱拳為禮。宋源寶更是喜動顏色,好似想著自己不日就能聲名鵲起,與這些人物比肩。
褚博懷笑道:「你倒真會教徒弟,我隨便說說,誰想你扯出這麼多大道理來。」
宋源寶眼珠一轉,道:「如此說來,倒是沒有天下第一了。」
褚博懷、蕭登樓、洛思琴三人一齊搖頭,蕭登樓道:「這個卻是有的,當今武林,天下第一應是個叫雲龍野叟的人。」
秦晉奇道:「褚掌門前面說的這些,或多或少我還有耳聞,這雲龍野叟是何許人也?為何我從未聽過?」
褚博懷道:「這怪你不得,江湖上見過此人的鳳毛麟角。已經有數十年沒有聽過此人消息了。」
林子瞻道:「那如何就知他是天下第一?」
褚博懷道:「只因這話是少林上代掌門素深大師和當時的崑崙掌門江入荒一起說的。這兩位人物是武林泰山北斗,已是當時天下最強的兩人。不到四十年前,江入荒來少林訪友,住了幾日,突然有人拜山,說要借達摩手抄經一觀。那經是少林至寶,號稱蘊藏著極高深的武學,傳了六百多年,書頁早爛,吹口氣都會碎了,少林自然不肯,此人也不強迫,卻也不走,就是坐在藏經閣前。一連坐了五日,少林高手用盡手段,竟不能逼動他一步,更不可思議的是,尋常的武僧,他還動動手,待到少林的高手前去,他連手也不動,單是氣息眼神就將這些高手一一驚退。當時少林執掌般若堂的素苦大師,乃素深大師之下第一高手,被此人看了一眼,竟當場昏厥過去。」
宋源寶道:「師傅你又吹牛騙人。」
蕭登樓正色道:「不是,我師傅也是如此對我們幾個說的。我等當時和你一個想法,我師傅曾經親上少林,見過素苦大師,問過此事,素苦大師只回了四個字,句句屬實。」
林子瞻咋舌道:「這是如何做到的?」
褚博懷道:「你等功力尚淺,領悟不到,他一個眼神對你們自然無用。但對素苦這樣的高手,那一眼卻似把他渾身的武學破綻、不足全都看了出來。如同小鹿到了猛虎面前,不知道手腳如何安置,又如案上魚肉,動也動不得,只能任人宰割。素苦大師自己說,他只覺那人一眼望來,自己手腳身形沒有一樣合適,擺在哪裡都不對,天淵之別的巨大落差讓他頓生恐懼,連站立也不會了,當即就暈了過去。也還是那人手下留情,他若想潰滅素苦大師道心修行,當真是易如反掌。」
眾人都是不語,努力去想那重境界,只覺莫測高深,不能想像。
褚博懷又道:「素深大師和江入荒聞報,自然大驚,一起去看。兩人自台階上到藏經閣,那人背對台階,席地而坐,距二人不過十丈,這短短十丈,二人竟是走了半個時辰。等到了那人身前,素深大師恭聲道,請前輩入閣觀經。」
林子瞻道:「這兩位又是如何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