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道人已經明白,道:「可他這功法,又自帶戒定之效。」越像越覺好笑,忍不住笑了兩聲,接道:「如此一來,這小子怕是要活活熬干自己,精氣盡枯而亡。」
雲陽道人皺眉道:「自家師兄弟,豈能開這等玩笑。」
洞陽道人低頭道:「師弟有錯,請掌門師兄責罰。」
雲陽道人眉頭緊鎖,道:「我也未遇過此番情形,也不過是猜測。師弟他吉人天相,另有他法也未可知。眼下當務之急,咱們須帶他尋些高人前輩,多方問詢,看看能有什麼法子。」
曲宛煙巴不得這兩人快走,連連點頭,道:「正是正是,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多尋些人問問,說不定就有法子。事不宜遲。」
雲陽道人一般想法,也不願在此久留,道:「正是如此,咱們莫要耽擱,可先去尋少林寺的幾位大師看看。」
床上蕭平安呼吸陣陣,對這一切渾然不覺。
洞陽道人也是自覺,走到床前,道:「我來背負師弟。」師弟兩字出口,自己也覺好笑。怕笑出聲來,急忙低頭。
就在此刻,門口忽然「嗒嗒」兩聲,竟是有人敲門。
雲陽道人和洞陽道人都是大驚,兩人武功高強,耳目之靈,絕非泛泛。什麼人能在雪地之中,走到門前,自己兩人竟是半點未察!
秋夜蓉正與馮從彤療傷,強敵在前,自是不敢大意,雙目緊閉,耳朵卻是一直豎著,一有變化,也好應對。此際也是驚訝,什麼人輕功如此高明,竟是一點聲息不聞。
雲陽道人與洞陽道人對視一眼,慢慢轉身,一起面對房門。雲陽道人朗聲道:「不知哪位高人來訪?」
門外無人應答,只聽風聲呼呼。
雲陽道人與洞陽道人不敢大意,側耳傾聽,要探門口那人聲息。兩人也不著急,來人便算內功再深,也須得呼吸。自他呼吸之間隔,自然也能推測功夫高低來路。
呼呼風聲之間,果然有呼吸之聲。聽了一氣,兩人面上驚異之色更濃。來人呼吸之聲極輕,間隔也是極長,卻又是雜亂。又聽一陣,兩人更是驚訝。來人並非站在門前一動不動,而是不時動上一動。腳步聲輕微,若是不加留意,根本聽不到。
雲陽道人心中狐疑,此人原地換步,意欲何為?莫非是正運氣聚力,等著雷霆一擊?
忽地屋內燈光一晃,卻是曲宛煙將屋內燈燭換了個位置。
雲陽道人暗贊這女子聰明,燈光正照向房門。透過門上花窗,果然隱約看見門口有個人影。心念一動,難怪腳步聲如此輕盈,這來人堪堪才及到花窗底部,個子才不過三尺多高,莫非是個侏儒?
雲陽道人忽道:「外面這位高……朋友,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坐坐。」他前番呼此人高人,此際知道是個矮子,這高人兩字定是犯人忌諱,可不能再說。說話之間,朝洞陽道人遞個眼神。
洞陽道人卻是一雙眼一瞬不瞬,直勾勾盯著門口,裝作未曾看見,打定主意,自己肯定不去開門。他與雲陽道人想的一般,外面這人不住移動腳步,多半是運什麼奇門武功,自己上去,門閂一拉,外面一掌打過來,豈不糟糕!
門外「嗒嗒嗒嗒」又是一連四下敲門之聲。
隔著門扇,隱約可見那人手臂長的古怪,敲門之態,說不出的詭異。連續四聲之後,「嗒嗒」跟著又是兩聲,似是不甚耐煩。
莘瑤琴又覺害怕又覺好奇,忍不住低聲道:「莫非是個啞巴小孩?」
雲陽道人與洞陽道人都是嗤之以鼻,一般心道,婦人之見,什么小孩腳步能瞞過我等耳目。洞陽道人心念又動,呵呵一笑,道:「辛姑娘聰明的緊,多半真是個啞巴,就勞煩姑娘去開個門,放他進來,看是什麼人,有什麼話說。」
莘瑤琴風月場打滾,識人無數,豈是好騙,立刻明白不是好事,端坐不動,伸手摸腳,道:「哎呀,怎麼了,腿麻了,站不起來。」
洞陽道人惱怒,但眼下不辨外面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