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嘿嘿一笑,伸手拔位開夫和手中的長槍,自顧自地朝內走去,他一邊走一邊笑眯眯地說道:「大哥,說了『然』就可以了,那可是就不必說了。
」他越過夫和,朝著他雙手一叉,笑道:「多謝。」
說罷,他在夫和目瞪口呆中,長袍一拂,大搖大擺的擠入了前面的賢士群中。
少年一賢士群中,便如落入鶴群的小雞煞是亮眼。
當然,亮眼歸亮眼,少年的五官實在太不起眼,眾人目光一移開,便無法記起他的面容來。
少年對上眾人不時投來的目光,這些目光中的輕視,有好笑,在種種目光中,他旁若無人地大步向前走去,一邊走,他一邊不時伸出手撫上自己倉促之間做成的麻布冠,喃喃說道:「冠好似要掉了,這冠一掉下,只怕這些人便會立馬把我轟
嘿嘿,這種眾人矚目,又無人能認得出我的感覺實了。」
這少年,卻是孫樂了。
孫樂還真沒有這麼頑心大起的時候,她剛才溜入人群中,在一個少年那裡誆了一身男裝。以她的才智,做這種事是輕而易舉。
她一換上男裝,便發現就算雉才女站在自己的面前,怕一時半會也識不出自己便是那個孫樂。這種變化令得孫樂大樂,也使得她頑心大起,一改以前那些謹小慎微的行為。
孫樂大搖大混在眾賢士當中,向著稷下宮走去。
稷下宮擴建後,孫樂看來,它有點像是一個最原始的學院了。整個稷下宮地建築群中,除了論道論才的才殿外,還有可容數百人住下的木屋群。孫樂知道,這木屋群中,有齊王給五公了地一幢小樓。
天下賢士說多其實也不,孫樂估算了一下,此時出現在稷下宮的賢士,只有一千個不到。當然,以這個時代來說,這一千名賢士已相當驚人了。
越過石碑後廣場,那座最大地殿的階梯上,此時已坐了數十個人,這數十個人中,一身白袍,俊美如玉,面容清冷的五公子,如一道最為燦爛地珍珠一般,吸引了所有人地注目。
孫樂好久沒有這樣站在人群中賞五公子了。
她靜靜地看著他,看看著,她低低地嘆息一聲。可能是她的目光太過專注,也可能是她的布冠也很顯眼,就在她瞅得十分專注的時候,五公子頭一轉,也向她地方向看來。四目相對,孫樂看到五公子眉頭微皺!
也知他是不是認出自己了?
孫樂頑心大起,忽然衝著五公子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
五公子一怔,他正認真地瞅向了孫樂了。
可不能叫他認出來了!孫樂知道,五公子對自己實在太熟悉了,自己的裝扮瞞得過別人,可瞞他是大不容易。
想到這裡,她腦袋一縮,退後幾步,讓個身材高大的賢士擋在了眼前。
正在這時,一隻手掌落在她的肩膀上!
孫樂一驚。
那手掌在她的肩膀上拍,同時,一個青年地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小兄弟可真是一個趣人!可你這冠都歪了呢。」
孫樂嘴一彎,回頭對上這面白而眉清目秀的青年賢士,笑道:「歪就歪了。」
「哈哈哈。」青年士聞言哈哈笑了起來,「果然有趣。」
果然?為什麼用上果然兩字?
孫樂一怔。正在這時,她地另一邊肩膀也搭上了一隻手,就在只手搭上時,那白淨青年連忙嘿嘿傻笑著,忙不迭地放下了自己搭在孫樂肩膀上的手。
放在孫樂肩膀上地另一隻手借勢手臂一環,已把孫樂半抱在懷中。像摟著一個調皮的小弟一樣,來人把她地麻布冠扶了扶,低笑道:「還是我的姐姐聰明,居然用這種法子來誘我相見。」
孫樂因為弱兒如此靠近而有點紅朴朴的小臉,在陽光下看來,恁添了一分秀色。她頭了不抬,嘴角略彎,「我想弱兒你膽大包天,自然不會錯過今天這場觀禮了。」
弱兒哈哈一笑。
他昂起頭,烏黑的雙眸銳利地盯著台上諸位高賢,打量了一番後,他低聲嘆道:「齊王還是財大氣粗,如此招賢納士之法確是不錯。」
說到這裡,他笑了笑,傲然地說道:「不過他本人卻只是平庸之輩,雖重才卻不會用才,不足懼矣!」
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