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唇尖舌利,實在不好對付。
一旁,澹臺鏡月端起身前的茶,默默地喝了一口,像是看熱鬧一般,一邊喝茶,一邊觀望,絲毫沒有摻和的意思。
因為法儒和澹臺鏡月相鄰而坐,所以,口乾舌燥的李子夜有意無意看向澹臺鏡月身前的茶水。
渴啊!
也沒人給上杯茶嗎?
這什麼馬奶酒,喝不慣啊!
澹臺鏡月似乎注意到了一旁少年的目光,淡淡道,「來人,給李教習倒一杯茶。」
「是!」
後方,一位澹臺族的少女領命,邁步上前,給法儒身邊的少年奉上了一杯熱茶。
李子夜一怔,看著身前茶杯中清澈的茶水,有些不敢喝。
「放心,沒毒。」澹臺鏡月微笑道。
「天女說笑,天女的品性,在下當然信得過。」
李子夜咧嘴一笑,旋即端起茶水小小地喝了一口,還是先少喝點,若一會沒啥事,再繼續喝。
「李教習。」
帳內,一直沒有說話的白狄大君開口,轉了轉左手上的戒指,平靜道,「雖說我等的確沒有確實的證據證明奸細出在儒門,但是,此前的妖潮,不論規模還是出現的時間全都明顯有著預謀。」
說到這裡,白狄大君目光看向在座各方首領,神色認真道,「人族,出現內奸已是不爭的事實,而傷亡最小的儒門,毫無疑問嫌疑最大,這也是在座各位公認的事情,儒門總要做些什麼,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白狄大君的話方落,在座眾人很是贊同地紛紛點頭,目光看向儒門的一方。
李子夜見狀,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這才對嘛,你們的優勢是人多,輿論在手,要把握好自己的優勢,不然,這架吵的多沒意思。
「咳!咳!」
李子夜清了清嗓子,熱身賽結束,接下來,他要正式開始了。
一旁,法儒見狀,心中一凜,正襟危坐,嚴陣以待。
這小子要開始了,他也要多注意一些,待會,萬一有哪個老傢伙忍不住出手,他也好攔著點。
後面,白忘語也握緊輪椅的把手,一旦打起來,立刻準備推著眼前的少年跑。
「各位,正所謂,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
李子夜坐直了身子,目光掃過眼前一群人,微笑道,「今日各位毫無證據,就懷疑儒門出了內奸,更可笑是還要讓儒門自我證明清白,我想問各位一句,憑什麼,就憑各位的懷疑?白狄大君,我聽說,五年前,你白狄部族和澹臺部族打了一仗,慘敗,我現在懷疑你白狄大君通敵判族,白狄大君,你是否可以自證一下清白?」
「小子!你這是強詞奪理!」
白狄大君臉色沉下,眸中殺機跳動,說道。
「同樣的事情,你們說就是理所當然,我來說,就是強詞奪理,好生霸道。」
李子夜淡淡道,「儒門有沒有內奸,你們心中比誰都清楚,前兩日的妖潮,儒門擋下了最多的妖王和大妖,敢問,換作你們,誰擋得住?我儒門不遠萬里前來漠北,幫你們抵擋妖物,你們非但不感激,還想將髒水潑到儒門身上,如此恩將仇報,也不怕天下人笑話。」
話至此,李子夜注視著眼前的幾個老傢伙,咧嘴一笑,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之情,繼續道,「說句不客氣的話,你們知道什麼叫做內奸嗎?就前幾日的妖潮規模,我儒門若是立刻撤兵,我保證,今天在座的某些人連活著坐在這裡的機會都沒有,你們說,我說的對嗎?」
話聲落,在場眾人臉色全都沉下,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駁。
一旁,法儒臉色正經,心中卻樂開了花。
就知道帶這小子來沒錯!
瞧瞧這口才,真是唇舌如劍。
回去後,得建議一下儒首,讓這小子開一門課,教教儒門的那些呆子如何用言語氣死敵人。
座位前,李子夜看著眼前一群人又全都沉默下來,不禁搖了搖頭,再次端起茶喝了一口。
辣雞。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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