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說罷,二話不說沖了過去,咚咚地拍起了鄭家的木頭門,嘴裡嚷嚷道:「來親啦,來親啦,老鄭家的,秀蓮媳婦,你家來貴客了!」
劉氏在院裡聽見隔壁婆子砸門的叫嚷聲,嘟囔了兩句,在圍裙上抹了把手就快步走了過去。
「我說孫婆子,你叫嚷啥呀。」劉氏推開門嫌惡地看了孫婆子一眼,她向來不喜歡孫婆子一家,欺軟怕硬,占小便宜,尤其愛干那些狗腿子的事,全家沒一個有骨氣的。
「你家來親了,來貴客啦!」孫婆子一臉的笑,好似這貴客是她家的一般。
劉氏聞聲跨出了門去,那顆大槐樹底下果儼然正聽著一輛黑漆平定的高頭馬車,璧容正攙著兩個丫鬟的手小心翼翼地從車裡下來。
劉氏有些不敢置信,拿手狠揉了揉眼睛,「呀」了一聲,扭頭沖院裡大喊:「娘,嫂子,姐兒和姑爺回來了,趕緊出來!」說完就一溜煙地朝馬車跑了過去。
璧容瞧見劉氏,笑著上前走了兩步,笑著喊了一聲:「二嫂。」
「哎,哎。」劉氏嗔了她一句道,「回來咋也不說一聲,好叫你二哥去接你們。」說罷,滿臉喜色地在她圓鼓鼓的肚子輕柔地撫了兩下,「有快五個月了吧?還鬧騰不?」
璧容笑著點點頭,「是個賊愛湊熱鬧的,外頭有點動靜,他便要跟著動彈兩下。」無奈中又透著發自肺腑的愛戀撫摸中著這個和自己骨血相連的小東西。
劉氏呵呵笑了兩聲,「鬧騰好,鬧騰說明是個小子,有勁著呢!」
此時,鄭母由秀蓮攙扶著從院裡顫顫巍巍地走出來,遠遠地就向璧容招手,又是激動又是開心,一張臉笑的褶子裡都透著幾分喜氣。
一恍有半年多未見,孕期又是情緒最波動的時候,此刻見了自己的親人,璧容不由得熱淚盈眶。
「娘……」
鄭母也是兩眼含淚,哽咽著「哎」了一聲,一邊笑著一邊拿袖子擦了擦眼。
沈君佑見妻子哭的上期不接下氣,忙過去攬了她的肩,對鄭母恭聲道:「娘,嫂子,咱們還是進屋裡去說吧。」
幾人聽見沈君佑管鄭母叫娘,皆是愣了愣,連璧容也不例外,還是秀蓮最先反應過來,忙道:「對對,姑爺說的對,姐兒懷著孩子,可經不起在外頭吹風,快著進屋裡去。」
鄭母聽了點點頭,緊緊拉著璧容的手往家裡領。秀蓮喊了天業去地里叫鄭天洪回來,轉身看見夏堇和秋桐手裡提著東西,忙過去幫忙。
秋桐嚇了一跳,連連往後退了兩步,急道:「不可不可,鄭家嫂嫂可使不得。」
「不礙的,我們干慣了農活,力氣可比你們大,快著進屋裡去。」秀蓮二話不說就接過秋桐手裡的兩個大包袱,輕而易舉地提進了院子。
廚房裡秀蓮正蒸著豬肉扁豆皮餡的包子,扁豆是自家地里才摘了的,新鮮的很,劉氏又跟著炒了個回鍋肉、萵筍炒蛋、大醬茄子,煮了一大鍋綠豆精米粥。如今家的條件好了,桌上頓頓都有了葷腥,米、面也都吃精細的,不似以往家裡來了客總要拿二斤粗面去跟街坊換半斤細面。
雖說這些日子吃的都是山珍海味,不過吃久了總是比不上家裡的味道,拳頭大的包子璧容一連吃了三個,又吃了不少的菜,喝了一小碗綠豆粥,只把沈君佑看的發愣。
璧容見他呆著眼睛瞧自己,有些訕訕地收回了去夾包子的手,解釋道:「我想這個扁豆餡的味道不知想了多久了呢。」
秀蓮一聽頗是高興,忙道:「那敢情好,只要姐兒想吃,就跟我說,別的不好說,包子絕對管夠!」
璧容裂開嘴笑笑,忽略掉身邊的異樣目光,放心大膽地又夾了一個,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家裡就鄭天洪一個能喝酒的,他端著酒杯,想要跟沈君佑對喝一口,張著嘴巴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沈——沈老闆……」
沈君佑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大舅哥不敢當,叫我逸之便是。」說罷,端起酒杯和鄭天洪碰了碰,兩人仰脖而下。
鄭天洪見他平易近人,並不像那些鎮上的老闆架子擺的十足,接著剛下肚的酒氣,也少了幾分不自在,嘿嘿笑著和沈君佑互相敬著酒。
鄭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