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纖細雪白的手掌捏住瓶塞,隨著一聲木塞拔出玻璃瓶的輕響,紅酒被打開了。
維奧拉給自己和丈夫都倒了一杯。
那紅酒的色澤紅的就像是血,而味道.
「吸吸-」藍恩的鼻翼微微顫動,然後他的眉頭便擰到了一起。
是血腥味。
自從紅酒的瓶塞打開之後,空氣里就多出了一股濃郁到嗆人的血腥味!
如果不是獵魔人的超凡感官,他甚至沒法察覺那刺鼻血腥味之下,確實還有葡萄酒的清甜酒精味。
但是加斯科因、維奧拉正在自然而然地抿著紅酒杯,藍恩身邊的奧利維拉、維多利亞,兩個小女孩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
一切自然地就像是藍恩的嗅覺出了問題!
「單純的酒精在亞楠並不好賣,即使這東西是人們放鬆精神的必要物資,但它確實很不好賣。直到.」
「直到商人在酒精里加了.血?」
加斯科因舉著酒杯,對藍恩的反問點了點頭。
「說酒精在亞楠不受歡迎,這並不準確。亞楠人不是不喜歡酒,只是相對而言,他們更沉醉於血。」
就如同吸血鬼,一種只是說出名字,就讓人感覺像是看到了『從黑暗中的薄霧裡飛出的蝙蝠』的生物。
邪惡是人們賦予他們的底色,在許多文化背景中,飲血都是邪惡的象徵。
但是在亞楠,這變成了個十分自然、十分普遍、十分合理的癖好。
那種抽離感又來了。
外界的陽光透過被鎖鏈纏繞的鐵柵欄,還有鐵柵欄里的玻璃,照射進加斯科因的家裡。
溫馨的房子、漂亮的妻子、可愛的孩子、來到家裡做客的朋友一切都溫馨且自然。
可是男女主人正在飯桌上喝血!
藍恩抿了抿嘴,告訴自己這只是世界之間的差異,不用大驚小怪。畢竟這瓶紅酒里的血並不來自於人類,而是牲畜的血。
加斯科因平靜的繼續說著。
「沒有亞楠人會離開家鄉,因為沒有亞楠人離得開血,離得開【血療】。」
「外鄉人需要【血療】來維持生命,跟絕症作鬥爭。而即使是絕症痊癒了呢?那也沒人離得開【血療】。」
加斯科因放下酒杯,繼續用刀叉吃著食物。
藍恩在這血腥味,還有大腦的抽離感中有些不適應,他只吃了盤子裡的麵包和土豆泥。
「血療.加斯科因,【血療】到底是什麼?它具有成癮性?」
「我跟你說過,【血療】就是輸血。它本身沒有成癮性,只要你不靠血療來對抗絕症,那你可以隨時停下,身體不會有任何不適。」
加斯科因聳聳肩,無所謂的說著。
而在最後,則是身為純正本地人的維奧拉笑著補充。
「只要你自己放得下,【血療】確實可以隨時停下。」
「放下?」藍恩抬眼看了看聊家常似的維奧拉,「放下什麼?」
「放下在【血療】時,充盈在你身體裡的生命力、活力、精力.似乎永遠不會疲憊,像是回到了身體與精神的最巔峰狀態。只愁精力往哪發泄,卻從不擔心精力枯竭。創意、靈感也同樣源源不斷。」
說到這裡,身為亞楠本地人的維奧拉略微表現出了點自豪。
「亞楠的技術比外界普遍要高一些,這很大程度上得益於【血療】對人的提升。」
「嗯雖然這也造成本地人排外就是了。」
說到最後,維奧拉在藍恩面前有些不好意思。
因為她很容易就能想到,一個初來乍到的外鄉人會在亞楠遇到什麼冷言冷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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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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