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問,就是小的知道得不多,能答上來的少。」
「他好像挺知道宮外的事,誰告訴他的?」李邵直接問了。
汪狗子臉色一白,訝然道:「知曉宮外的事兒?按規矩,應當是不該讓那位知道的。
小的這樣在前頭伺候的是一批,裡頭近身伺候的又是另一批。
小的們偶爾還能聽說些宮外的消息,裡頭那一批按理是不清楚。
不過也說不準,也許有人不守規矩,那位問了就答了。」
李邵哼了聲,對這個解釋勉強接受了。
說來,有人的地方就是這樣,人人都長著嘴,不可能全然阻絕各種消息。
之前他禁足,東宮與外頭的消息也斷了,但馮內侍一樣能遞進來,當時是說,每日送膳食的能說道兩句。
永濟宮那裡,自然也少不了送日常所需的人手,三伯父那人,但凡他想收攏點信息,總歸是能辦得到的。
「說來,你也是挺活絡一人,」李邵看著汪狗子,道,「怎麼三伯父沒找上你?」
汪狗子一臉為難,道:「可能是看小的太年輕了?小的也就看著機靈,其實膽子不大。」
「膽子不大?」李邵道,「那你能做什麼?」
汪狗子認認真真想了想,道:「伺候您起居,您在六部觀政時、小的伺候筆墨,您交代的事情,小的會好好做。」
李邵:……
確實活絡,就是怎麼比馮內侍還沒有門道?
不對,馮內侍很有門道,王六年一夥的豈會沒有門道,還找了人跟徐簡呢,就是跟得顯然不咋樣。
但這個汪狗子……
罷了。
原就是永濟宮裡做事的,能有什麼人脈?又知道京城何處有趣?
調汪狗子過來,也是看在這人還算順眼的份上。
日頭偏西,晚霞似火。
成喜帶人擺了桌,伺候金貴人用膳。
一眼著一壺酒下去,成喜撫著酒壺,猶豫著添還是不添。
金貴人瞥了他一眼。
成喜只好問道:「再給您溫一壺?」
「算了,」金貴人自己放了酒盞,「這壺喝完就不喝了。」
成喜暗鬆了一口氣,把最後一點倒上了。
金貴人摸著酒盞,問:「那姓馮的怎麼樣了?」
「還在曹公公手裡,」成喜答道,「您放心,他不會亂說話的。」
「活人的嘴,吐出什麼來都不奇怪,」金貴人道,「曹公公那手段,連王六年都差點沒撐住,其他人說不準。」
成喜抿了下唇。
他知道主子所言不虛。
他很怕死,童公公也怕,所以之前道衡和王芪死的時候,他們兩人內心裡慌得不行。
可成喜也清楚,死就那麼一下,求死不能才是最讓人接受不住的。
落在曹公公手裡……
成喜根本不敢想,他能不能挨得住。
「給他一個痛快?」成喜小心翼翼地問。
「馮內侍想來是很想要個痛快,」金貴人點評
道,「可你們能行嗎?在曹公公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給馮內侍一個了結?」
成喜垂下眼。
做不到的。
主子做事有主子的章法,近幾年也只被徐簡逼得斷尾,能有如此「安逸」,是因為主子不會胡亂出手。
在沒有完全的準備前,不會在聖上面前張牙舞爪。
去動被曹公公關起來的人,那和御前舞獅沒什麼區別了。
幫不了馮內侍,只看他能堅持多久。
成喜沒再提馮內侍,道:「太子問永濟宮要了汪狗子,人已經過去東宮了。」
金貴人飲完了最後一點酒,問:「交代過他了嗎?」
「交代過了,」成喜道,「讓他小心謹慎,穩住太子。」
金貴人冷笑一聲。
確實得穩著太子殿下了。
圍場的事得算到徐簡頭上,將計就計用得可真不錯,給太子找事,又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