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爽了,滿足了。
封羽然搖著扇子,笑眯眯的瞧著嫩兔子越發淑女的吃相,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道:「聽說皇兄會趕回來參加父皇壽辰。」
聞言對面二人的筷子都是一僵,封怡然看向葉小小,見她精緻的面容之上,沒有一丁點兒的變化,只原本伸向肉絲的筷子微微一轉,終究夾起一塊青菜塞進嘴裡。
「小小妹妹,可曾想念皇兄?」封怡然放下筷子,便有公公遞上帕子,他淨了手,手指摩挲著指尖的扳指,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小兔子咬著筷子,目光順著石頭的圓桌瞧向外面開得爛漫的紫陽花,濃艷的綠色之上是明快的淺紫,陰影下的紫色更濃,也更顯得清幽艷麗,就像某個人的眼睛,漆黑、深沉,越是在陰冷的地方,就越是濃黑。
「大哥哥濫殺無辜,我為何要想他?」
光天化日之下,南湖湖畔無人的樹蔭里所發生的一切,她依然歷歷在目,即便過去很久,回想起來依舊心悸。
現在想想,果然封君然就像他說的一樣,是一匹狼,本性血腥而又兇殘的猛獸。
聞言封怡然淡淡一笑,俊美的面容越發的溫潤,手掌貼著小丫頭頭頂烏黑的頭髮輕輕揉了揉:「小小,莫要再生事了,孤還等著兩年之後,將你風風光光的迎進王府呢。」
嫩兔子眸子微閃,靜默不語,遠處有公公送來信件,封怡然起身離開,涼亭里,只剩下封羽然笑眯眯的看過來。
微風徐徐而過,紫陽花的味道跟著濃郁起來,不知何時,面前也多了一株紫陽花,十字形的花瓣一簇簇,就像一個華美精緻的繡球,美艷誘人。
封羽然笑盈盈的將花推到她得面前:「送皇嫂。」
不是四嫂,而是皇嫂,這讓葉小小微微一怔,抬頭時,卻見對面的男子笑的狐狸一樣,一雙眼睛緊緊的眯在一起,似笑非笑。
老祖宗說,皇宮就是個大染缸,白的進去,能染成黑的,黑的進去,能染成花的,她不喜歡那樣勾心鬥角的世界,如果可以,連碰都最好不要碰,但不行,她是一等公葉家唯一的嫡女,不管皇上要籠絡葉家也好,監視葉家也好,她的歸宿,終究將會是那個大染缸。
不過她不在乎聲譽,不在乎名望,老祖宗在書里也說了,笑到最後的人,才是贏家,那她就賭了,賭自己終究能全身而退,一家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