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那通天江女神,沿江頗多江神祠廟,至於走水,曾聽聞此乃化龍之術,是萬千水族嚮往而敬畏的時刻。」
「正如燕大俠所言!」
魏元生附和一句,左無極則略顯不可思議地看著通天江。
「原來是這樣啊……真是超出我等凡人想像之外啊。」
陸乘風抿了口酒,看了一眼不喝酒的燕飛,將酒壺遞給左無極,帶著淡然的語氣道。
「若我等要面對的妖魔也有這般偉力,你的拳頭你的扁杖,還揮得出去嗎?」
「啊?不是吧,這麼厲害的妖怪我都不夠格站在他面前吧……」
左無極看著浸潤在雨中顯得朦朧的通天江,很難想像自己同一個引動天地之力的妖怪該怎麼斗。
「哼,氣盛煞強縱死不懼,以我武魂煉鑄元罡。」
燕飛低沉著說了一句,然後閉目調息,陸乘風則搖晃了一下酒葫蘆,聽到酒水不多,就按上塞子收好,躺在船上打盹,就左無極坐著有些出神,而一邊的魏元生則看著三個武者若有所思。
『煉鑄元罡?什麼功夫?』
作為一名既有天賦的仙修,魏元生修為雖然不高但靈韻天成,隱隱感覺到燕飛、陸乘風和左無極身上,此刻有種奇特氣息,這只能憑藉靈覺感應一絲,卻無法用神念感受用法眼看到。
等魏元生想要再感受感受的時候,三個武者一個似是已經酣睡,一個似乎處於靜定狀態,哪怕左無極靠在船舷上看著下方狀若出神,但身上的氣血卻呈現內斂,氣息仿佛只是個沒習武的普通少年。
按理來說,這三個都是武者,而魏元生是個常人眼中的仙人,但現在他卻覺得這三個武者比他這個仙修還要有修行的味道,果然計先生看重的人都不可以常理度之。
白玉飛舟速度不慢,不過與其說是魏元生帶著三人去仙港乘坐泰雲宗的寶船,不如說是追趕那艘寶船,因為還沒到仙港魏元生就忽然算到寶船提前起飛,想來是泰雲宗修士急於回天禹洲的緣故。
魏元生費了好大勁,才勉強駕馭著白玉飛舟在千鈞一髮之刻追上了寶船,否則一旦寶船開始提速,以他的道行駕馭白玉飛舟是根本追不上的。
寶船名曰泰雲飛閣,上頭只有泰雲宗的修士,根本沒有任何其他乘客,更不用說凡人了,但魏元生有玉懷山給的證明,也讓寶船上的知事答應載三個凡人一程,而魏元生則回玉懷山復命去了。
處於泰雲飛閣上的三個武者,並沒有如同開始乘坐白玉飛舟時那樣對飛行充滿好奇,也無過分拘謹,而是一有空就練武,就連左無極也很少為了看風景上甲板。
三名武者每天都會在甲板上練武打坐,魏元生更是會借自己帶著的玄玉等極為沉重的物件給他們,幫助他們練功,也引得泰雲宗的修士對幾個武者略微好奇,但彼此之間並無什麼交流,畢竟就連魏元生在寶船上的所有泰雲宗修士眼中也不過是個真實年齡和外表一般無二的小輩。
兩個半月之後,泰雲飛閣終於到了天禹洲,也能看到那冰封並未化解的海岸。
才練完武的三名武者就站在船舷邊看著冰封的海岸線和一片雪白的大地,儘管天氣寒冷,但左無極赤膊上身,金剛一般的體魄上騰起一絲絲蒸汽。
泰雲宗許多修士也站在甲板上,知事真人也眯著眼看著蒼茫大地冷笑出聲,然後看向不遠處三名武者。
「好個妖魔混亂之世,沒想到我天禹洲竟然有這麼一天!三位來得可真不是時候啊。」
「仙長無需掛心,將我等在合適之地放下便可。」
知事真人點了點頭,人各有志,他如今也沒心思過多顧及這三個武者,但還是遞過去三張小巧的符籙。
「此乃正陽符,不是什麼貴重物件,能驅邪氣避瘴氣,也能抵禦一些陰靈滋擾,收下吧。」
「多謝仙長。」
燕飛三人同聲道謝並收下了符籙。
又過去半日,有泰雲宗修士御風送三人到達一處小鎮外,然後又飛天而起,泰雲飛閣也自行遠去。
燕飛三人站在這陌生的大地上,呼吸著遠比雲洲更寒冷的空氣,燕飛面無表情,陸乘風晃蕩著手中的酒葫蘆,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