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院中的棗樹,那棵樹顯然早已不是凡俗棗樹,近年來更是極少結果,且果色火紅,謂之『火棗』,其中內孕神異,極為難得,你吃過的那一粒,還是你爹我會經營,從獨臂刀客杜大俠那裡得來的。」
「既然知道在寧安縣,爹爹弄不到麼?」
魏無畏看看自己兒子,也是笑了。
「元生,世間有很多東西用錢買不到,用武功也搶不到,那棗樹有一個少年看管,其人本身身份也了得,乃是大貞開國以來第二個三元及第狀元之子,更關鍵的是,當初他就常年在計先生身邊玩鬧,絕非尋常孩童。」
「光是這點還不夠,少年沒人敢得罪,但畢竟只是個書生,可那棗樹早已不是凡樹,有人想去偷棗,可吃過苦頭的…退一萬步說,那是計先生的果子,用不正當手段得手,將來定是會有報應的。」
「哦……」
這一夜父子談話到很晚,主要是要說的故事也是有些多,後面魏無畏將所有要講的都講了,魏元生聽完後沒多久,就在母親懷裡睡著了。
第二日,老夫子再次和魏元生匯於後院其中一間書房。
只是這一次,令李老夫子更加精細,魏家小公子居然一改昨日頑劣,學習也用工刻苦了起來。
雖然難免還是會分心,可對於這麼大一個孩子來說,已經異常難得。
看到這麼一個白胖娃娃筆都捏不穩的認真學寫字,臉上的細汗和手指上沾染的墨汁都看得老夫子又喜又心疼。
。。。
又到了新一年的春夏之交。
并州長川府,東樂縣邊的雲山此刻又是雲霧繚繞,不過太陽已經升起,山中霧氣很快就會散去。
計緣從雲山觀床榻上醒來,在房室內的桌上留下一張字條,就先行下山去了。
這是自當初解決黃家事宜之後,計緣首次真正離開雲山。
茂前鎮邊的土地廟規模不大,但自建廟以來香火就不錯,黃家的大力支持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廟宇也就一個帶前後門的圍院,院內一間神殿,殿前一個香爐,三丈縱深,放著泥塑神像、供桌、蒲團等一應物件。
家住廟宇附近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人充當廟公,鎮上也會適當給老人一點銅錢算是工錢。
今日既沒有哪家祭祀,也不是什麼節日,加上時間尚早,土地廟裡冷冷清清。
老人起得早,廟公也是如此,大清早就從廟裡搬出一把竹椅,準備一會曬太陽,他這工作可比種田和別的長工上工輕鬆多了。
只是椅子才擺好,還沒坐呢就發現院裡多了一個人。
這像是一個身材勻稱修長的白衫儒士,但看髻發又不像,正站在殿前看著土地公神像,不敬香也不參拜。
「呃,這位先生,你是要上香拜神呢,還是要祭祀求告啊?」
計緣轉頭衝著這廟公拱了拱手,道了一句「打擾了」,然後就轉身飄然離開。
「真是個怪人……」
廟公略顯佝僂的身子走幾步到廟院口,卻發現前後都看不著人去哪了,他同樣沒看到的是,這會廟中正有一隻紙鶴盤旋,落到了土地公神像頭頂,並輕輕啄了兩下,有輕微漣漪在紙鶴與神像接觸的位置蕩漾。
僅僅兩個呼吸左右的時間之後,神像上土地公附身,看看廟裡情況,廟公正站在院門口張望,似乎在找什麼。
土地公抬頭看看紙鶴,略覺詫異,便收攝到廟內地府中。
紙鶴才一入土地之手,就有神音浮現。
「若不想只當一個小小茂前鎮土地,香火神道之路,塑金身前可止!」
土地公身子一抖,差點把紙鶴給捏皺了。
「上仙!」
計緣雖然看不到土地是何反應,但猜也能猜到一些,這會他正順道瞅了瞅黃興業。
在上次黃興業上山謝禮雲山觀的時候,計緣就施法幫他隱匿了「人身神」,將來黃興業壽終正寢,這「神」也可以請一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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