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胡員外來訪。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劉縣令合上手裡的卷宗,「請他進來。」
胡在譚安縣是大姓,胡員外是族裡的長老,在縣裡頗有幾分威望。他此時登門,也不知道是為了何事。
但當跟在胡員外後面的那個人現身時,劉縣令的臉色便黑了下來。
吩咐下人上了茶,劉縣令只看著胡員外寒暄幾句,便問道:「不知胡員外前來,有何要事?」
他擺明了不歡迎後面那人,胡員外有些尷尬,輕咳了幾聲,拱手道:「劉大人,老朽這番前來,您也看出來了。王誠這後生做錯了事,但他認錯態度良好,還請大人再給他一次機會。」
看在王誠送來的禮品份上。
王誠在他後面,不住地點頭哈腰,只差一點就要五體投地,「大人,您開個條件出來,草民一定照辦。」
他來了縣裡幾日,但劉縣令根本不見他,他動用了王太太娘家的關係,才好不容易求到了胡員外的門下。總算,覓得見劉縣令一面的機會。
他在南鳳鎮是保甲大人,但卻並未進入朝廷百官體系,屬於編外人員。從身份上,他和其他普通百姓沒有什麼區別。
劉縣令端起茶杯,輕輕撇去茶水面上的浮末,道:「我一直不見你,並非對你有什麼意見。這些年,你兢兢業業的也沒出什麼岔子。」
譚安縣地處大商朝最南端,並無什麼物產,日子只是過得去。而南鳳鎮因為下面有個鹽場的緣故,在縣裡繳稅是最多的。
對王誠,劉縣令確實沒有什麼別的想法,誰做這個保甲都是做。然而,誰讓他不長眼?
「是,是。」王誠哈著腰,臉上堆著笑:「那您看?」
「我能怎麼看?你自己惹的事,難道心頭沒數?」劉縣令臉色一變,道:「你這是自尋死路!」
同時得罪繡學和花家,王誠這是自找。
「大人救我!」王誠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冷汗涔涔而下,「求大人救命!」
「送客!」劉縣令看著王誠,冷酷無情道:「你有膽子做,又怕什麼?」
王誠心裡叫苦,他怎麼知道,這件事最終會演變成這個模樣。他好歹是保甲,難道就不能對付一個小小繡娘?
到眼下,他早已悔了。早知如此,他就該勸女兒忍了那口氣。可,千金難買早知道。誰也想不到,許三春背後竟然有花暮辰。
而這件事,劉縣令根本就不想插手。為了自己的仕途,他無意去惹那兩個開罪不起的勢力。否則,自己那點資本完全不夠看。秋官,又怎會為了一個遠房親戚而出頭。
「給大人添麻煩了。」胡員外見劉縣令態度堅決,忙將王誠從地上拽起來,拖著出去。
看著兩人離開,胡員外想了想,寫了一封信,命人送到縣裡的繡學裡,交給婉娘。此事與繡學有關,他這也是存著示好的意思。
繡學不會幹涉當地衙門的事,但和繡學搞好關係,有益無害。劉縣令自打上任以來,一直就是這麼做的,如今看來效果不錯。
婉娘符湘收到信,冷笑道:「好個王誠!為一己私利差點逼走許三春,還敢來縣裡四處求情!」
許三春的事情,溫芷頤早已據實上報,她也知道了紫色法力的事情。
這樣有潛力的、能得淑娘子看重的人,哪怕沒有花暮辰撐腰,她也要設法保住。符湘知道,許三春這個人的重要性,她還是慧心娘崔瑤點了名,要在百學大會上看見的人。
而王誠,差點就讓繡學失去這個人,怎容得符湘不怒?
「去,帶一隊織錦衛,將王家給抄了!」符湘吩咐。
織錦衛有先斬後奏的權利,若是有冤情,再由當地官衙寫明具體情況,層層上報申述。這就是為什麼,百姓如此懼怕繡學的原因。
「請問婉娘,理由是?」
「藏匿繡學物品,圖謀不軌。」符湘毫不費力,就給王家安了一個罪名。什麼保甲,這等不入流的官職,劉縣令那裡又識趣地表明了態度,她總該笑納才是。
「是!」
王太太怎麼也沒想到,她左等右等,沒有等到王誠回來,卻是等到了一隊氣勢洶洶的織錦衛。
「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