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一聲,追了上去。
對於孫悅來說,田欽祚的所作所為尚且可以原諒,但曹彬,這回算是跟他結下樑子了。
本來他們的關係是很近的,因為孫悅在樞密院第一個直屬領導就是他,對他也算是尊敬,一直都是叫他老領導,幾次合作中不管是政治戰爭還是軍事戰爭,二人也頗有默契,趙匡胤死之前甚至二人也都算是同屬燕王一黨,說是世交也不為過。
可是誰能想到,曹彬居然會差點坑死自己呢?孫悅可不是政治小白,好多事稍微一琢磨就能品出其中味道來了,趙光義坑自己這件事上,曹彬跟自己這麼硬的關係,卻並沒有發一言一語,而有時候不說話就已經是一種表態了,甚至於這事兒孫悅都懷疑曹彬是有參與的,幫過忙的。
是,你丫要大局為重,我理解你的想法,甚至可以敬重你的政治立場,但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老子照樣不接受。
曹彬差不多能明白孫悅的想法,這事兒的確是他做的有點不對,但現在畢竟還是戰事,他就算不指望兩人重歸於好,至少也希望可以維持個表面尊重,於是連忙追了上去,試圖緩解矛盾。
「孫悅,你現在已經是一方統帥了,我知道你有委屈有不服,可是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有什麼事不能等戰事結束了再說?我好歹也算你的長輩,還是樞密使,你就這麼連搭理都不搭理我?不合適吧。」
孫悅白了他一眼道:「那使相大人,您老人家是有什麼吩咐麼?」
曹彬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儘量冷靜,甩掉情緒說起了正事兒道:「耶律休哥偷襲定州的事,你應該知道了吧,定州一旦有失,我軍隨時都有可能斷了補給,到時候我軍就只能退走,檀州順州還有儒州就都白打了,你是跟他交手最多的,也最了解他,所以……」
「所以你們想派我去定州打他,再開闢一個第二戰場?」
「也是問問你的意見。」
「不去,唉誰去睡去。」
「你……除了你,誰還有把握打得退他?幽州就在眼前了,總不能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吧。」
「我說了,愛誰去誰去,到時候再把我的援軍斷了怎麼辦?咱大宋人才濟濟,不能總可我一隻羊薅羊毛吧,使相。」
見曹彬好像挺憔悴的,滿眼都是血絲,孫悅一時心軟繼續道:「況且我回去真沒用,你以為,耶律休哥的目標只是迫使咱們退走麼?你太小看他了,你信不信,等我趕到定州的時候耶律休哥肯定已經又走了,我就是白折騰一趟,他就是用這種忽東忽西忽南忽北的辦法分散咱們的兵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