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啊!要不大帥,今晚上我找幾個弟兄,打他一頓,或是乾脆弄死他得了。」
這聲音跟小鋼炮似的,分明是故意說給李處耘聽的,雖說只是毫無意義的嘴炮,但也未嘗不是一種威脅。
雖然趙匡胤重文輕武的意思雖然已經很明顯了,按說樞密院也確實是應該壓武將一頭,但是,人的思維慣性可不是趙匡胤一紙制度就能立刻改過來的,韓琦能將狄青壓的跟孫子似的,那是因為大宋百年來重文輕武已經成為習慣,而此時畢竟剛過了五代十國,在人們的想法裡,書生才是百無一用,後周的十年裡,因為被主帥看著不順眼而被砍的監軍足有兩位數,柴榮不也忍了麼?
難道剛登基僅僅三年多的趙匡胤,威望已經超過了那個霸凌天下連契丹人見了都要退避三舍的柴榮了麼?似乎並沒有吧。
所以將士們相信,他們哪怕是真的殺了這個所謂的監軍大人,趙匡胤也頂多不過是下一道聖旨,將慕容延釗痛罵一頓,該有的封賞一樣都不會少,這有什麼的呀?
這,就是五代十國的慣性。兵驕,將悍!
文官?官家怎麼可能因為一個書生,而跟領兵在外的大將翻臉呢。
慕容延釗擺了擺手,制止了將士們的胡說八道,因為他很清楚,趙匡胤不是柴榮,柴榮一生勇猛精進,所以敢於駕駛著一輛沒有韁繩的馬車去馳騁,而趙匡胤,你信不信這兩馬車哪怕有一丁點的顛簸他就會先停下來,修好車再去作戰。
李處耘在他眼裡確實不算什麼,可這個監軍,畢竟代表著趙匡胤,如今他病入膏肓眼看著就要死了,他既不想割據一方聽調不聽宣,也不打算讓他兒子世襲他的節度使,何必要在死之前給自己已經當上官家的小老弟添堵呢?
忍忍得了。畢竟他死後還想要混個好一點的追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