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下咽!
周徐紡不來哄他也就算了,周徐紡還在她舅舅那鞍前馬後。
「舅舅,還要添飯嗎?」
「舅舅,湯要不要?」
「舅舅,你吃水果。」
「舅舅……」
待不下去!
江織把筷子擱下,出去了。
病房外面,有個影子,畏畏縮縮。
江織把病房門關上:「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那個影子從拐角里冒出來:「沒鬼鬼祟祟,我來送湯。」是陸聲,拎著個保溫桶,「幫我給周清讓。」
江織沒接:「自己拿進去。」
「他不想見我。」
陸聲把湯放在椅子上,朝病房裡看了好幾眼,依依不捨地轉身。
江織叫住她:「問你個事兒。」
「什麼?」
「照問是不是二叔的表字?」
陸聲眼神戒備:「你怎麼知道的?」她二叔名景元,字照問,逝世已多年,鮮少有人知道他的表字。江陸兩家是宿敵,江織突然問起,她自然得防備。
江織得了答案,慢慢悠悠地回了一句:「猜的。」
聽你鬼扯!
陸聲扭頭走人。
江織瞅了一眼那個保溫桶,丫的,想扔掉!
他拎起來,剛要回病房,後面有人喚他:「織哥兒。」
他回頭,看見了他家老太太:「您怎麼在這兒?」
江老夫人沒答,問他:「剛剛那是陸聲?」
「嗯。」
老夫人臉色瞬間變了,少見的疾言厲色:「你怎麼跟她攪和到一起了?」
攪和?
這個詞,帶著強烈的不滿和不悅,甚至憎惡。
江織甚少見他家老太太這般怒色上臉,他輕描淡寫地回覆:「偶然碰到,閒聊了幾句。」
江老夫人立馬質問:「聊了什麼?你們有什麼好聊的?他們陸家一門心思想弄垮我們江家,你跟陸家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江織是早產兒,自小就病病歪歪的,老夫人十分偏寵他,捧在手裡都怕化了,這還是頭一回,對他擺臉色。
江織膚色白,不用刻意,也略顯病態,他掩嘴咳了幾聲,唇紅了幾分顏色,聲音沒有力道,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我怎麼覺得是您一門心思想弄垮他們陸家。」
「織哥兒!」
難得,老太太這樣氣急敗壞。
江織笑了:「奶奶,您這是生哪門子的氣啊?」
像被人拿住了軟處,惱羞成怒。
江老夫人也知失態了,斂了眸,將眼底神色藏好:「別問那麼多,總之,陸家跟我們江家勢同水火,以後除了生意上的事,你少跟他們姓陸的來往。」
江織事不關己般,嗯了聲。
這時,醫院藥房的人過來,江老夫人這才隨著離開了。
等人走遠了,周徐紡從病房出來。
「江織。」她把病房門關上。
「聽到了?」
「嗯。」周徐紡覺得,「你奶奶好像很討厭陸家人。」
「是很討厭。」江織隨口添了句,「我聽說,我家老太太年輕的時候,被陸家老太太搶了男人。」
周徐紡:「……」
不止被搶了男人這麼簡單。
江織母親去世之後,她的遺物全部被老太太處理掉了,只有一幅畫,還是江織從別人手裡得來的,是他母親留下來的,上面的題字不是他母親提的,是一個表字照問的人提的。
江織聽江維爾說過,他母親原本是陸家二爺陸景元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