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楚不置可否。
他端起咖啡,小嘗了一口:「那你知不知道我父親是喬慎行?」
一點就通。
他這人,思維太縝密了。
張子襲點頭,承認:「知道,也知道我父親那個案子是你父親在經手。」
張國民的案子,當時是他的父親親自監管,有一定的生殺大權。他表情仍是不咸不淡的,沒生氣,也不介懷,就說了句:「怪不得你能給白楊做兩個月的飯,我以為頂多一周。」
她是個聰慧的人,自然知道,他不是真心交往,她也是個驕傲的人,能委曲求全兩個月,是為了她父親吧。
也確實,就算只是他名義上的女朋友,也多多少少跟喬家扯上了關係。
張子襲把耳邊的發攏到耳後,神色坦然,像在說別人的事:「我也以為你父親多少會看你的情面。」
畢竟是『女朋友』,至少不要讓他父親太慘。
結果呢,不盡人意。
「你了解的不夠,」喬南楚輕描淡寫地說,「我跟我父親沒多少交情。」再說了,政治場上,看的更多的,是利弊。
話說開了,心裡反倒舒服了,她還有一件事不明:「為什麼找我?怎麼不乾脆找個保姆?」
會不會,她多少是有點的不同的呢?五年前走得倉惶狼狽,沒來得及問,她一直都想知道,在他心裡,她有多少分量。
喬南楚往椅子後靠,抱著手,目光無波無瀾,說:「找了一個,她對白楊動過手,被我辭退了。」
那時候,他沒找到可靠的人,又擔心保姆會虐待小姑娘,沒敢隨便請人,正好,張子襲的名聲與人緣都很好。
他就想著先讓她去照顧幾天,也好讓她認清他不是什麼好東西,對他死心了最好,就是沒料到她做了兩個月的飯,最後還給他送了一頂『綠帽子』。
那個綠帽子,據說是酒後亂性,這他就不關心了。
看來,她只是敘舊,沒別的事兒。喬南楚把杯子裡的咖啡喝掉了大半,起身:「我還有個會要開,得走了。」
他拉開椅子。
她一直想知道的答案,不言而喻了,沒有不同,她對他來說,什麼也不是。她站起來:「南楚。」
他抬頭。
她眼眶有些紅:「是因為我父親的案子才接近你,不過,」她沉默了很久,「真喜歡過。」
他沒說什麼,轉身走了。
這個男人,瀟灑又無情,像屋外的雲,怎麼抓也抓不住呢。張子襲坐下,把杯子裡剩的咖啡全部倒進胃裡,冷透了的咖啡,真苦。
好不甘心啊,她很喜歡他呢。
次日,上午十點半,天晴,萬里無雲。
帝都機場人來人往,有人走,有人停,匆忙的腳步聲與行李箱推拉的的聲音絡繹不絕。
喬南楚靠在廣告牌旁,接了一通電話。
「在哪兒呢,喬隊?」
是緝毒隊的蕭隊。
他目光瞧著一處,手裡的煙沒有點,說:「機場。」
蕭隊明白了,直接言簡意賅地說結果:「東西剛剛拿到了,可以抓人。」
抓人是要證據的,所以一直在等。
喬南楚把懶懶伸著的腿收回,手裡的煙扔進垃圾桶,他漫步往前,玩笑似的說了一句:「拿不到,我也得抓。」
說完,他掛了電話。
這時,機場的廣播響了,溫柔平緩的女聲念著:「由帝都前往t國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ca1345航班很快就要起飛了,還沒有登機的旅客請馬上由4號登機口登機,謝謝!ladies and gentlemen——」
張子襲從等候區的椅子上站起來,包掛在了行李箱上,她剛推動,包里東西就掉出來了。
是一張照片,照片裡的年輕男女都穿著警服。那是大二那年,她跟喬南楚合拍的,就這一張合照,她一直沒捨得扔。
她蹲下,伸手去撿照片,卻被一隻手搶了先,骨節分明的一隻手。
張子襲抬頭,笑了:「你來送我嗎?」
喬南楚看著照片,念了一遍女孩警服上的警號:「14z096。」他抬頭看張子襲,說,「我來抓你。」
165:張子襲被捕,虐她一波(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