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江織走了,你來給我當保鏢吧。」
阿晚一米九的大塊頭顯得椅子很小,他搬著椅子往旁邊挪「我拒絕。」
「那我就在上公布我們的戀情。」
「……」
他們有個狗屁戀情!
明賽英單手撐在桌子上,支著下巴,禮服掐出窈窕的身段,她靠近他「當我的男人還是保鏢,給你選。」
阿晚竟有種被逼良為娼的操蛋感覺「我們不熟。」
「是嗎?」她手搭在他肩上,身體軟得像條蛇,貼在他身上,「那要不要跟我去廁所熟一熟?」
阿晚已被燒熟,有事請燒紙。
明陽花辣眼睛!
六點零八分,吉時,新娘入場。
新娘還沒入場,因為新娘的爸哭成了狗。
「爸,」陸聲挽著陸景松,站在入場的那扇門後,「別哭了,我又不是以後都不回來了。」
陸景松直接哭出了聲「嗚嗚嗚……」
陸聲趕緊哄「好了好了,不哭不哭。」
「以後你要是受了委屈……」陸景松用帕子擤鼻涕,一抽一抽地說,「回來跟爸爸說。」
陸聲紅著眼,安慰父親「不會受委屈的,除了你和哥哥,他是這世上最心疼我的男人。」
陸景松對周清讓一直是很滿意的,就今天,就在女兒像煮熟的鴨子一樣飛走的時候,陸景松突然對這個女婿不是很滿意了。
「哼,還沒嫁呢,你就幫著他。」
陸聲哭笑不得「我愛他呀。」她眼底有淚光在閃,「爸,別難過,您的女兒很幸運,嫁的是她愛的、也愛她的人。」
陸景松「嗚嗚嗚……」
還別難過,他要難過死了!
「爸。」
「爸。」
「爸。」
她一句一句,軟軟地喊著。
陸景松想起了她牙牙學語的時候、她跌跌撞撞撲到自己懷裡的時候、她在幼兒園朗誦《我的父親》的時候、她學自行車摔破了膝蓋趴在他肩上哭的時候、她留學歸來擁抱他的時候……
是什麼時候,他的女兒長大了?她穿著婚紗,亭亭玉立。
「爸的小心肝啊……」
陸景松抱著女兒哭到肝腸寸斷……
門後,結婚進行曲響了。
陸景松忍著肝腸寸斷的痛,把眼淚抹乾,紅著鼻子眼睛說「聲聲你別哭哈,妝會花。」
她眼裡有淚,笑著點頭,挽著父親,踩在鋪滿了玫瑰的紅毯上。紅毯的另一頭,周清讓在等她。
十幾米的距離,父女倆卻走完了半首進行曲。
父親是一身橄欖綠,女兒一身白婚紗,紫色的燈下,兩雙淚眼。
腳步停下,走到底了,陸景松把陸聲的手交到周清讓手上,想囑咐他好好照顧他家閨女,可話到嘴邊,卻說「清讓,照顧好自己,別生病了。」別太早走,別太早讓他女兒一個人。
周清讓點頭,鄭重地承諾「我會的,會活很久很久。」
陸景松抹了一把眼睛下台。
「爸。」
他一隻腳踩在了下去的台階上,彎著腰回頭「怎麼了,閨女?」
陸聲鞠躬「謝謝您,生我養我。」
陸景松下台哭去了。
剩下的路,周清讓帶她走「我們走慢點。」
「好。」
他走路時微跛,手心出了很多汗。
「聲聲。」
「嗯。」
他說「謝謝。」
謝謝她來了。
他活了。
「我不喜歡聽謝謝。」
他就說她愛聽的「我愛你。」
陸聲低頭淺笑。
窗外,火樹銀花,漫天璀璨。
陸聲看著整面的玻璃牆外「你準備的嗎?」
周清讓搖頭。
陸聲知道是誰了,她看向門口「他們來了。」
「媽,」姚碧璽說,「江織來了。」
陸景松也看過去。
門開著,紅毯的盡頭有兩個人,江織戴著口罩,周徐紡沒有,他們站在門口,站在玫瑰花開始的地方,沒有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