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還能吃點吧。」
「拿瓶酒來。」
溫虞嘆口氣,陪父親喝了一杯,又進屋給溫母送飯。
等溫父微有醉意,就伺候他上床休息,再進廚房裡清理桌椅廚具等。
溫母哭了一陣,心情平復點後,出來見溫虞一個人收拾著屋子,又是趴在地上擦,又是彎腰駝背地整飭,心裡總覺得這孩子跟著自己受委屈,當初她要不貪那點東西……
溫虞收拾好桌子,扭頭見溫母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站在身旁,不覺疑惑,皺眉問她:「媽,怎麼了?」想到溫父剛才說的話確實傷人,便說:「爸剛才說的都是氣話,你別放心上。」
溫母心懷著其他事情,呆了一陣,這才抬頭說:「我沒什麼事。」頓了一會兒,又說:「跟你爸無關,我是想到你妹妹。前兩天我去你妹妹的學校里開了家長會,老師的意思是婉婉的成績很好,是決定保送本地的一本大學,還是說讓她自己上戰場考試?講不定能考到首都去。」
溫虞放下手裡的東西,洗了洗手,才出來回道:「就這事兒啊?」
溫母說:「這是大事,我跟你爸也拿不定主意。」
溫虞揣摩道:「爸的意思應該是隨婉婉吧。」
溫母嘆道:「你爸什麼就是這個隨便的性子,什麼都隨便你們,當初你的事,我就覺得何新禹不靠譜,他非說你喜歡就隨你……」說了兩句後,才發現又提到過去那些不開心的事,瞥見溫虞的表情也沒什麼變化,舒了一口氣說:「總之你們都是小孩子,很容易選擇錯,一步錯將來會後悔一輩子,怎麼能讓你們選呢?」
溫虞想母親說的話有幾分道理,何況婉婉現在一心撲在那個人身上,對於將來出路這塊她似乎沒有考慮過,而且溫虞也在想如何才能斷了溫婉對那個人的心思,所以回答溫母:「這件事我跟婉婉好好聊聊,不會讓她選錯的。」
溫母知道自己的女兒自打出來後更穩重可靠,就放心讓她去辦了。
溫虞勸回母親,眼見時間差不多,就把涼了的飯菜又熱了一遍,杵在油煙機前,看著冒起輕煙的鍋子發愣,她心裡想著白天裡發生的事,曾一航告訴她的那些話不知道是真材實料,還是弄虛作假,而葉瑧跟她開玩笑的話,其實一直都紮根她心裡,揮之不去,心中總是惴惴不安。再加上那兩人之間的互動,比她和曾一航之間熱情得多,她和曾一航更像是朋友之間的親密交談……
這些事分開來還好,這會兒擠弄在一塊兒,就成了一個結,打死在心裡,溫虞覺得難受煩悶。
直到鑰匙開鎖的聲音傳過來,她才找回意識,把快糊了的麵條撈起,盛碗裡端出去。
溫婉垂頭喪氣地坐進沙發,雙腳擱到身前的茶几上,打開電視機,毫無目的的亂按。
溫虞被一會兒跳一會兒跳的電視屏幕閃的頭暈:「你快過來吃飯,吃好了進去做作業。」
溫婉說:「我想看會兒電視,我累。」
溫虞體諒她,就道:「那先來吃點東西,吃好你再看。」
「姐,你幫我拿過來,我不想走來走去,我想一邊吃飯一邊看電視。」
真是夠懶的。
溫虞心想,不過她以前也是這樣的,高考的壓力太大,許多孩子會出現厭煩怠倦的心理,她曾經比溫婉更加懶於運動,幾乎連穿衣洗浴這種事都要勞動溫母的手,所以現在能體諒溫婉,替她撿了撿菜放在一個碗裡,一起端過去送到她手上:「小心燙。」
溫婉笑道:「謝謝姐。」
溫虞聽了,心裡也開心:「你吃慢點,小心燙舌頭。」
小姑娘應了一聲,呼呼地吃起來。
等她吃好,溫虞最後清理一遍,問她:「你有沒有想過高考的志願?是打算自己考,還是保送?」
沙發里的小姑娘卻陣陣沉默,溫虞覺得不對勁,洗完手去看她,卻見她兩個眼圈紅撲撲的,表情像被狠狠欺負了似得,她看著心裡滿是疼,抱懷裡問:「怎麼了?」
溫婉組織了一下語言,說:「我是想考出去的,但是那個李彥一定不肯,他會折磨我的,他找不到我,就會折磨爸媽,還會折磨你。」
溫虞聽妹妹口吻里滿是委屈,想到李彥,就覺得滿身的火氣辣地燒著五臟六腑,心裡一邊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