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個辟!」外公沒好氣的說。
然後,他們並排走在了最前面,連卡文都給他讓出了位置。
一行人,慢慢走向簡陋而森嚴的軍營。
村裡的祭典還在繼續,菲力祭司甚至還拿出了一些真本事,將村里幾個患有頑疾的老人治好了——那是普通見習祭司根本做不到的。
當然,像洋戈沃大叔那樣的斷臂傷,不在能治療的範圍之內。
菲力祭司的主持,讓祭典更加神聖而慈悲,村民們也很是激動。
不過,對我來說,祭祀,已經不再重要了。
或者說,在我心裡,已經失去意義了——儘管這是我回來的原因之一,哪怕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總之,神明在我心裡的位置,又跌落了一些。
家人都被送到了分開的房間,然後卡文他們回去繼續參加祭典。
爺爺和外公被關在一起,哥哥他們幾個男的都在一邊,媽媽她們一群女的分在一邊,可憐的小侄子又哭了起來。
村裡的祭典在侄子的哭聲中結束,村民們開始享用豐盛的大餐,但是,除了那些被治癒的人是真的開心,比達他們得意洋洋,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點拘束。
在軍官們的牽頭下,菲力很是「親民」的參與到了宴會之中,象徵性的舉杯。
村民們喝了酒之後漸漸放開,氣氛開始熱鬧起來。
只不過,這份熱鬧,已經離我遠去——不是物理距離上的遠離,而是,靈魂上的疏離。
菲力祭司看著村民們喝得差不多了,叫過軍官又交代了什麼。
很快的,軍官親自跑到了軍營,要把我的家人們送回祭壇前。
我本以為他會在軍營里審問我的家人,沒想到,他想在喝得微醺的村民面前,無情地打壓羞辱他們,讓他們尊嚴掃地!
這傢伙,又把我的火氣勾了上來。
村民們先是不解,隨後都明白了,將餐桌椅子都挪開了。
比達他們更是得意地站到了一邊,像是要老老實實接受審問,實際上,都在悄悄交換著眼神。我看得出來,他們受了菲力的指使,早就已經串通好了一套說辭。
所謂的審問,肯定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一點,地球上的人很精通。
而且,讓淳樸而耿直,在大人物面前又顯得怯懦的村民相信這些事情,也不是特別難——在地球上,甚至不用大費周章,只需要採取一種叫做「傳銷」的非法活動就能輕鬆辦到。
我相信自己能看穿菲力的所有計謀,可我沒辦法跳出去和他辯論,拆穿他的把戲,而村民們一旦相信,就會對我的家人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其實應該找個機會弄死菲力祭司的,只可惜,當初的我並沒有意識到這些,或者說,完全預料不到,因為這裡面有太多巧合。
村民們一見這架勢,知道要發生大事,都清醒了不少,等著看熱鬧。
菲力祭司氣定神閒地站在祭壇前,臉上是壓都壓不住的得意之色,有個軍官想給他搬一把椅子,也被他拒絕。
我的家人被帶到祭壇邊上,比達他們幾個,以及凱特和桑吉大叔他們則站在了中間,這樣的站位,不由得讓我想起當初在雷霆城的審判。
只不過,這一切,都顛倒過來了。
曾經的罪人,如今站在審判者的位置上,而我的家人,卻站在了被審判的的位置,只是,那些做假證的傢伙,依舊沒變。
菲力祭司慢條斯理的說:「你們,誰是叛徒比洪的直系親屬,站到前面來,旁系或者遠親,站到後面去,你們的罪責會輕一些。」
「我們都是他的至親!」帕圖第一個說著,往前站了一步。
爺爺笑了,和外公對視一眼,站了出去。
接著,所有人往前站了一步。
菲力祭司怔了一下,隨即臉色陰沉下來,冷冷地說:「你們當中,有人在撒謊,當然,這也不奇怪,比洪·血錘就是一個撒謊成性的虛偽之徒,否則也不會騙過所有人這麼久……」
「你胡說!」帕圖急得大叫。
菲力祭司瞪了他一眼。
帕圖也被封住了說話的能力。
伊恩拉住帕圖,見狀也站了出來,卻說了一句:「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雷霆城那個販賣禁藥被懲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