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就是不能將騎乘回到陽間。自古道,馱大岳輕如芥子,攜凡夫難脫紅塵。
「煥衍,你嘗試向陰司聯動。」道牧心念才動,光域收縮至方圓一里,「我三人掠陣守護。」鬼怪們就跟貼畫一樣,緊貼而來。
「他們身上皆散發著誘鬼的香氣,令人垂涎三尺。」
「紅眼小子的香氣最為誘鬼,老魔倒要看看他還能進堅持多久!」
「……」
狼蟲虎豹,熊蛇波魔,惡鬼殭屍無所不有。這些鬼道不求承認,只求超脫苦海,步步登仙。
「可是我等到那陰司,必定遭受責罰……」李煥衍環視祭台,滿面凝愁。
「以後的事,以後說。」道牧打斷李煥衍的話,「先活下去,才是真。」語氣堅決,讓人毋庸置疑。
正當時,妖魔鬼怪又是一大波嘶吼陣陣,且嘲諷蔑視他們,將李煥衍拉回現實。
見他應了一聲,左手搖鈴,右手纂銅劍虛空畫符,像頑皮孩童用木棍在攪水缸,盪起一道道漣漪,肉眼可見。
光忽然一閃一閃,「嗯?!」道牧頓覺胸口一痛,渾如鐵錘重擊胸口,喉嚨涌動,鮮血湧上口腔。
道牧憋得面紅耳赤,見當前一群牛鬼蛇魔嘲諷怒笑。道牧劍眉冷豎,將血液噴出,血化成河,風撐著血河衝上天際。
血液的香氣使得鬼怪們興奮嘶吼,恨不得將所有血液獨占,牛飲下肚。
然而,血水傾灑而下,渾如熔漿般的血滴,豆粒大小。淋得鬼怪們身上,熔漿滴在油脂上,洞穿融化一個個洞孔,痛得他們撕心裂肺,嗷嗷嘶吼怒罵不止。
修為高的鬼怪施展神通以抵禦,修為低的鬼怪立馬被灼成黑灰,連白骨都不剩,魂飛魄散。
想要逃脫血雨範圍的鬼怪,被其他方位的鬼怪攔截。其他鬼怪目光冷森森,笑容陰仄仄,且還不忘嘲弄他們幾句。
血灼地而化氣,血融鬼而成煙。煙氣互相交融,隨著風兒瀰漫開。或遊走鬼縫之間,或穿衣入甲,或融入黑森鬼氣,或讓鬼怪吸入鼻子。待血雨消停,煙氣已瀰漫方圓百里。
只見道牧腳踏步罡,雙手單獨掐印。印成,百里時空停頓一下,接著一股灼流湧現。
「快!」
「逃!」
「啊!」
鬼鴉見勢不妙,仰天嘶叫,自鬼怪群中,振翅而非。大量鬼鴉異動,讓怕死的小鬼跟著在地上竄逃,接著引起一波狂潮,一個個半羽半霧,黑氣騰騰在奔逃。
「燃風,光照。」左右手道印合二為一。
呼咧咧……
本是同根生,燃燒自相連。陽光膨脹,再現百里光域。
鬼怪們在陽光下,實力被大幅度削減。火焰猛獵獵,在陽光下,猶如野火燎原,火上鋪油。
霎時間,百里陽光與百里火光交融,金色與血色纏綿,給鬼怪們呈現一幅懲戒惡鬼的地獄火海。
陰司的火海只折磨鬼,道牧的火海不僅折磨,還活生生燒死。
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隨著風光,瀰漫天地。這股味道是死老鼠混雜雞屎牛糞豬尿連同腐臭人體一起焚燒,混合成的味道。
「哼!」道牧雙手分開,背負在後,一手緊壓一手,不讓雙手抖動。光域猛地收縮到祭台一丈外,身姿偉岸,傲然冷視前方。
沒有一個鬼怪逃出光域和火海,哪怕是鬼將也不例外。這一幕把其他鬼怪唬得,個個發瘋似的後撤,無論鬼帥如何鎮壓都沒有用。
「阿道,你總算走上屬於自己的道。」牛郎替道牧感到高興,將煙槍放在嘴裡,叭哧叭哧,連吸幾口煙,緩緩吐出。「風和水多見,風和光卻不多見。風光之道你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風光大道,一衍生萬。」候大壯嘖嘖讚嘆,「日後,無人敢講阿道牧劍雙修,攻伐力不足。」
「風風光光,漫漫長長。」道牧身體從虛脫恢復些許,拿出藥糖含在口中,支支吾吾,「也不知,風光極致,能否與真正的太陽比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