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靠,兩手大開,自然放於剛剛編織好扶手,「你們狐,就是這麼對待,一個救命恩人?」決刀放於大腿根上,翹著個二郎腿,「可見,你們這些精怪跟你們所厭恨的人類,沒甚兩樣。」道牧微微歪著頭,灼灼目光,緊鎖對方臉面。
「妾身本是該死之人,緣分使然,郎君救了妾身一命。」女人眉頭舒展,目波閃閃,竟不再畏懼道牧目光,狐的本性,顯露無疑。「妾身願以身相許,不知郎君可敢接受?」
道牧聞言,回答得乾脆利落,「我接受。」眼睛半眯,似笑非笑,右手一抬,做一請字,「現在,可以跟你相公講講,緣何復活災兕了吧?」
女人見道牧這模樣,為之氣結。雖說她貌不比織天仙女,氣質不比仙庭女子,但從未招受過這般恥辱。道牧分明是把自己當成,普普通通的女人看待。
「難不成,他喜歡男人?」女人心頭是這麼想,目波一轉,表面卻嬌聲道,「妾身名叫胡夢盈,不知相公尊姓大名?」
「明知故問。」道牧左手撐著左臉,右手揮指屋院,叫胡夢盈看好。
這就是她相公出生地。她所復活的災兕,便是害死她相公的親生父母禍首,她相公也差點死於災害。
而後,出自牧星鎮大牧,牧蒼鎮災過路,將奄奄一息的道牧帶走。就七年前,亦被牧星鎮盤叛徒蒼今笑暗殺。整個牧府只剩道牧一人活下。
自那起,她相公的眼睛,就染上兩世父母的鮮血。還願之前,只怕眼睛永遠如此。
胡夢盈聞言,目波盪爍,嘴巴微張,欲言又止。
「若災兕復活覺醒,徹底爆發。整個謫仙封地,不復存在。我該拿你怎麼辦?」道牧語氣淡淡,眸光淡淡,右手五指敲打,大腿上橫放的決刀,「嚓嚓」作響。「此刻,小道的心情,甚是複雜。」
「牧家慘案,非蒼今笑所為,否則他怎能活過侯野的追殺。」胡夢盈搖頭而嘆,不懼道牧敲刀暗暗威脅,「這些年,蒼今笑亦是發了瘋,找尋真兇。」
「甚意思?」道牧猛地坐直身體,決刀「嚓」插在地上。一直毫無頭緒的仇恨,終顯蛛絲馬跡。撐在刀柄上了右手,禁不住在抽顫。「小道看你如何給他澄清。」
「線索指向馭獸齋……」胡夢盈停頓須臾,娓娓道來。
當年,蒼今笑本是懷著一顆赤子之心,拜入牧星鎮,奉侯野為尊師。而後,蒼今笑見得牧屍成災,屍氣聚影,等損害陰德之事。
蒼今笑同侯野以往的弟子一般,心態瞬間崩潰。此後,他極力尋求,世間能夠阻止和逆轉牧屍之法。
一日,他領命逐殺,一邪惡牧災人。意外從牧災人口中,得知世間有一部奇書,名曰災厄編年書,其中可能有方法。
此後,蒼今笑不斷違抗侯野的意願,侯野也沒惱羞成怒,反倒對蒼今笑的道學,愈加嚴格。
往後幾十年,蒼今笑沒有放棄尋找災厄編年書,傳聞災厄編年書在牧星鎮,可他從未見過一點蛛絲馬跡。
眼看牛郎虛影成型,快要成災。執拗的侯野,終是讓蒼今笑絕望。同侯野其他弟子一般,蒼今笑亦決然叛出牧星鎮。
在外漂泊十餘年,終是加入「自然」,這個古老的牧災教派。一日,「自然」內部流傳一個消息,災厄編年書被珍藏在,定居謫仙封地的牧蒼手中。
蒼今笑帶領同伴,自織女星降臨牽牛星,牧府已慘遭滅門。他不甘心,遊蕩牽牛星各處,讓手下滲透牧星山,依然沒有任何消息。
而後,便發生劍機閣境地的大災變,人們發現被困在冰後遺蛻之中的牧兮怡,還有她懷中抱著一本古籍。
奇怪,牧星山諸門派,沒有動靜,來的多是散修,以及附近小門派。蒼今笑勢在必得之際,侯野出現,愣生生將他的希望刺破。
牧兮怡被神秘人擄走,那本奇書也一同消失,自此再也沒蹤跡。
蒼今笑回到織女星,一邊尋找牧兮怡和災厄編年書,一邊追尋牧府滅門慘案的真兇。
忽有一日,得到一個有趣情報。牧府滅門慘案後,不久,馭獸齋突然,遭受大冰災。
奇怪的是,只對外宣傳無人傷亡,且被賊人趁機盜走,某件珍貴物品,但也沒說明是什麼物品。
兩個月後,人們就發現冰後遺蛻,接著發現疑似牧府倖存者牧兮怡,以及疑似災厄編年書的古籍。
蒼今笑依仗自己如日中天的權勢,收集大量馭獸齋的情報。然,馭獸齋的一切情報都很正常。
齋主喬昱氣度蓋天,為人低調。大兒子喬羽生,天賦超凡,十九歲就突破天境桎梏,亦然低調潛修,不常露面。二兒子喬羽帆,紈絝子弟,也算是個人才。
馭獸齋專注傳授牧道者獸牧之法,以及教授其他修仙者御獸之術。其勢力不弱於奕劍山,卻一直被奕劍門壓著。
只因奕劍山上面,還有個奕星門,占據了本屬於馭獸齋的大半資源。自此,馭獸齋所獲資源不及奕劍門三分之一,不及織天府二十分之一。
這怎麼能忍?
何況當今齋主喬昱,怎麼看都不是一個庸人。
可是,喬昱將整個馭獸齋掌控之後,從上至下,都透著一股低調。不驕不躁,不急不沖,一個甲子過去,馭獸齋依舊如此。就獨他二兒子喬羽帆,近幾年較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