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腳底蕩漾牧光,仙縷道衣迎風獵獵,血眸璀璨神光,同樣借勢天威,道牧反而更像仙。
「花果大世界!」道牧猛地蹲伏,雙掌拍在決刀上。
霎時間,決刀整個全部沒入地面。大地裂縫,十三枚原生牧種在地底復甦,迸發綠光萬丈。
清水將綠光折射得彩色斑斕,映襯在半空,成為世間罕見的自然極光。連那厚重的黑色雲層,也因此變得可愛許多,
儘管人們窒息感,依然嚴重,不影響他們惶恐的同時,咽口水,讚嘆神跡再現人間。
花草樹木在綠光下瘋長,繁茂健碩的根莖,堅固土地的同時,貪婪的汲取水分,藤蔓爬山走水,束縛山龍脈,又接連土地。
「世間,怎會有如此原生牧種?」千萬年水龍脈,真的恐懼了。她的法力對著植被沒有作用,甚至是全天下最好的植被生命養料。
難道真的要坐以待斃?
不!
「凍結!」水龍脈絕望的怒喝。
大地裂縫瀰漫出白色寒氣,寒氣遇水結冰,遇氣落雪。小水柱變成冰柱,大水柱變成冰山,靈霧化作鵝毛大雪,飄零大地。
咻咻咻……
冰雹自雲層傾盆墜落,小則成年人拳頭大小,中則成年人頭顱大小,大則水缸大小。幸好道萌境地的生靈,全都被道牧收入儲牧空間,否則性命難保。
「阿萌!」
「可以收尾了!」
冰冷的空氣下,道牧依舊汗如雨下。用盡最後的氣力咆哮的同時,熾熱咸辣的汗水滑入眼睛,鼻孔,嘴巴,也沒氣力擦乾。
剛剛喊完話,道牧兩眼一抹黑,渾身乏力,順勢倒下,徹底昏死過去。他已經不能再吃靈果補充精氣神,玄武苓膏更是不可能。
一陣清風徐來,道牧已經爬在阿萌背上。阿萌頭上頂著蘊木,木靈靠在盆的邊緣,靈識探出,須臾後,擺手嘆息,「真是個敗家子。」
一個水缸大小的冰雹砸落,木靈隨手一揮,紫荊囚龍鞭自盆中飛出,啪,一聲清脆響亮,如是大力抽別人一個耳光,冰雹應聲爆碎,冰粉繽紛。
金鰲立於天際,眯眼旁觀。如此遠距離,若不開神眼,定是看不見木靈。「這鞭,這蘊木,這蘊木之靈,好似在哪裡見過……」金鰲卻看得清清楚楚,好像他就站在木靈身邊一樣。
然而,木靈對他好無察覺,自顧自的幫助道牧和阿萌收尾。接著就見紫荊囚龍鞭纏繞決刀,另一端綁在阿萌身上。
約摸過了一刻鐘,「阿萌,飛起來試試!」木靈面色認真起來,右手攥緊手中牧杖,以應付突發情況。
「哞!」阿萌堅定應聲,邁開步伐,奮力登巔。
轟轟轟……
大地再次劇烈顫抖,牽一髮而動全身,土地再次崩裂,決刀隨著阿萌緩慢的步伐,緩慢拔升。
一個半時辰後,刀柄顯露地面,刀柄處驚現龍鬚。阿萌遵照初始速度,不快不慢,緩步提升。又過一個時辰,只見一個龍頭盤在決刀上,下半身還連著決刀下半身。
隨著時間的推移,決刀越爬越高,體型也在逐漸變小。大地震撼的幅度和頻率不減反增,一座座冰川在道牧規劃的河道隆起。
又過六個時辰,蘊木黯淡無光,木靈疲倦打哈欠。阿萌渾身在顫抖,已經沒有過多氣力。
正當時,道牧悠悠醒來,呆愣十數息之後,道牧讓阿萌停止腳步,讓她保持這個地方。接著道牧盤坐在阿萌背上,口含藥糖,入定恢復精氣神。
一刻鐘後,道牧猛地站起身來,心念才動,決刀顫吟。道牧抬手一招,決刀瞬間縮小成正常模樣,飛回道牧手中。
自我冰封狀態的千萬年水龍脈則半連結地下冰河,半懸浮在空中。像是出於冰雕大師之手,栩栩如生,只可惜少了龍眼。
道牧身體猛然顫抖,爆散成金沙。啾,金沙組成一隻三丈三的金烏,振翅高飛。飛得越高,金烏火焰越大。火焰沙烏猶如一粒粒沙子組成的熔岩一般,徑直撲進雲層。
金烏瞬間爆散,紅色焰火與白色雷電將烏黑厚重的雲層照亮,蒼巔雲海因此變得更加張牙舞爪。
「呲呲」聲,響個不絕。邊境線上的修仙者們,都分辨不出,究竟是雷蛇嘶吼,還是冰水澆火。
不遠處,明明就是一方冰天雪地,大風呼呼而過,卻是悶熱氣流,一冷一熱的夾擊,讓人出汗,渾身瘙癢難耐。
風越來越大,空氣反倒越來越稀薄。本就因天勢而呼吸沉重,現在胸腔就像是灌入水泥一般。人們大呼大吸,照樣面紅耳赤,幾度要暈厥過去。
「下雨了!」有人大聲驚呼。
接著就是「哎呀呀」一片痛嚎,滾燙的雨水飄落邊境線外,濺射在人的皮膚上,灼出一個黃豆大小的水泡,疼得眾人吱吱叫。
「咦,雨滴包裹著沙子。」有人發現了奧秘。
修仙者們紛紛撐起氣罩,普通人和牧畜可就沒有這麼好運氣,只得後退十餘里,這才好受一些。
儘管還會有滾燙的雨水飄落,但是比邊境線上,要好很多,披上蓑衣,戴上蓑帽足以。他們還驚奇的發現,距離道萌境地越遠,呼吸越順暢,空氣越清新,足可讓自己因穿上蓑衣,而好受一些。
嘩嘩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