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星,也是難怪牽牛星死氣沉沉。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自己何嘗不是如此?
要斷絕這種情況,唯有讓牽牛星再升仙星。
再升仙星,何其難也,也不曉得一束髮簪畫出一條銀河的王母得多強,拆散牛郎織女的仙庭是個怎樣的存在。
也不是沒有機會不是?道牧猛地想起,太一仙星,真陽教,道家,金烏,太陽,似乎並不是沒有機會。問題在道牧如何操作,如何將其串聯起來。
想到這,道牧的心頭為之一熱,如熱水淋,滾燙滾燙,心跳急促而有力。
「少年郎,你莫玩火,我牧劍山人雖不怕事,但劍懸仙庭,直逼西天可就太過。這會斬開圈子一口,放出一群瘋子,屆時受害反倒是芸芸眾生。
宗教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可讓所有人思想極端且自私。宗教不一定都是個壞東西,也可讓人思想偉大且無私。仙庭的天條與西天的戒律,框住世間所有宗教。
瞧你一副短命相,本尊同你說這麼多作甚……」滅心牧劍語氣悠悠,讓道牧又好氣又無奈。
「老怪,照你這般說法。宗教既是觀念和信仰相同的一個群體,這個群體讓所有人的智力平庸化,偉大化,才使得世界可以相較和平的進化。若沒有群體,所有人自私為戰,世界早就毀滅。」道牧舉一反三,開始有些明白牧劍山的教義。
「你個二十小青年,能有著思想,倒還可以。」滅心牧劍夸不像夸,扁不像扁,好比一大富人家施捨路邊乞丐一個肉包子。
「牧劍山這麼厲害,緣何蝸居宇宙僻壤,怕是空有理論,卻力不從心罷?」道牧起身別過故友,心中不忘埋汰滅心牧劍,「人越老,嘴越碎,且偷窺欲極強。也難怪,我師尊對你棄之如履。」
「……」滅心牧劍聞言,氣得夠嗆。在道牧袖中狂顫不止,恨不得飛出,狠狠扎在道牧心上,燒死這反骨徒子徒孫。
再臨薈萃樓尋找婆婆,被告知婆婆不在,道牧也沒多停留,向奕劍門據點而去。
織天府奕劍門,隔街相望,相同的地點,道牧心裡感覺也沒過多久,已是物是人非之感。除了見過幾面的人,其他都是新面孔,無論織天府,亦或是奕劍門,亦是如此。
道牧先入織天府據點,找尋信箋閣,親口向織府摯友報個平安。
「師兄,予我幾份靈箋。」道牧站在隔窗前,連敲幾次,方才將那熟睡的青年喚醒。
「作甚!」青年床氣很大,年齡二十近三,鬍鬚拉茶,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頹廢怠惰。
「師兄,予我幾份靈箋。」道牧沒情緒波動,語氣如常。
「腰牌。」青年睡眼朦朧,也不細看道牧,只覺對面奕劍門又來搗蛋。只因道牧這一身牧袍,青年從未見過。
噠,黑金腰牌放在台面,青年一看,瞳孔收縮一陣,「道牧……」遂睜大眼細看,果真跟坊間流傳恁般長相。
人是淡漠了點,可脾氣也太好了,不似外人所言,性格暴躁不穩的紅狗,瘋起來六親不認。
「師兄,有何疑慮?」道牧見青年神情略顯古怪,不禁問道。
「道師弟,你是要寄予哪處,讓我好取靈箋。」青年見道牧態度不差,語氣也柔和很多,主動提醒道牧。
「大青山的花山主和童頔師姐,以及龍嫻靜。犁山的黃巍師兄予黃顯峰師兄,以及唐山主。大黃山的候大壯與牛郎,沒了。」
「沒了……」青年照著道牧的話,給道牧取出三張紫紅色,三張雪白色,兩張金色的靈箋。
八張靈箋被道牧依次排列成行,道牧右手食指,一一點過靈箋,靈箋浮出收信人名字,以及落款人名字。其餘內容已被靈識篆刻其中,只待收信人靈識探知,自會銷毀。
「麻煩你了。」手掌拂過,靈箋疊加一起,遞進隔窗。
青年方才還在回味道牧說寄給誰,拿過靈箋看見收信人名字,愣了神。一一看過,除卻不認識三人,其餘五人可都是他可望不可及的人物。
青年猛地抬起頭,道牧已沒蹤影,檯面上的黑金腰牌亦不見。
第一百六十三章 荊棘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