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還有天賦試嗎?」道牧眼睛掠過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對於先天道體,他很有自信,「他們怎知我鐵定落榜?」道牧的眼睛最終定格在女侍者身上,正是上次為他開啟死斗台的女侍者。
「公子,黃榜已出,此次招新千餘人。獨留公子一人,歸為待定。」女侍者語氣不無恭敬,微微鞠躬,有些不平與憤慨,「按照往屆慣例,待定者均為最末。公子位於金榜第二,歸於待定,實屬罕見。諸人都言公子已經落榜,實屬妒忌罷。」
「待定……」道牧恍然,血眸灼光,「莫家觸角,已如此粗深。只怕日後,織天府也如奕劍門這般,成莫家一言堂。」自個兒天賦,自個知。於各個考測當中,自個兒頭角崢嶸。按理來講,應該眾人爭搶才是。
「嘁!」一人嗤笑,「我莫家貴為豪門望族,再怎麼講,也是正派。殺你紅狗,亦不用花費如此大代價。更別說,一一打點織天府諸位,德高望重的牧師,僅僅以此打壓你。」
「哪來的齪物,真看得起自己。」另一人附和嘲諷。
道牧循聲望去,卻是莫林,此刻莫林意氣風發,竟有些發福,臉又圓潤幾分。道牧莫林,二人相視,道牧淡然自若,莫林微笑而視,針尖對麥芒。
「上樓。」道牧付之一笑,率先登樓,「走吧,餓著呢。」見牛郎與候大壯架勢,勢要打上一架。
畢竟非常人,牛郎與候大壯跟上腳步。
「呵呵……」莫林舉一杯玉露,一飲而盡,睨視身邊一眾。「我說什麼來著?」
「林哥,為何這紅狗,不張嘴咬我們?」身邊一莫家外門,站起身,畢恭畢敬給莫林斟滿酒。
「哼!」莫林冷哼一聲,面目瞬息變得猙獰。「我們眼中,人家是條瘋狗。人家眼中,我們何嘗不是瘋狗。」
砰,說到激動處,莫林手上酒杯握成粉末,無畏刺痛,鮮血從指縫滴落。一股血腥味,隨著酒香一起瀰漫四周。「他算什麼東西,那孤高眼神,讓我犯嘔。」
「林哥,何必跟一條狗慪氣。」一莫家人上前,抓住莫林受傷的手,往傷口灑落白色藥粉。數息間,傷口癒合如初。「林哥,這不像平時的你。」
「如若你們見到莫墨的死狀,怕是跟我一樣。」莫林怒視對方,抽回手,眾人,「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窩著。莫墨死後,未見莫一三兄弟一點動作。
反倒莫淡大哥和莫增成族叔,不顧織天府法則,要為莫墨報仇。」兩手緊握,咔咔作響,骨關節泛白,指甲深陷掌肉。「奈何此子,命硬若斯!」咬牙切齒,頗有兔死狐悲之意。
「林哥,此子已經落榜,待他出了牧牛城。咱們要玩死他,不就跟玩死一隻螞蟻那般簡單。」莫林對面一人,一邊夾菜送口,一邊漫不經心,一副運籌帷幄模樣。
「當初,莫墨亦是如你這般想。」莫林忽如泄了氣的皮球,身體被掏空,癱坐在椅子上,「他,已不是我能夠招惹。唯有把希望寄托在莫淡大哥,還有莫一三兄弟了。」語氣有氣無力,充滿絕望。
「莫白呢?」
「呵,莫白……」
織天府邸。
不過門面大小的告示牌,聚集萬餘人,一圈圍一圈,水泄不通。
「織天府還真怪,往屆比誰都重視天賦試,而今直接取消。」
「道牧這種人,本就不配拜入織天府。」
「一介劊手屠夫,妄想棄劍從牧,何不放下屠刀,遁入空門?」
「……」
你一言我一句,嘰嘰咋咋,比鵲幕還吵雜。不少人,你推我搡,紅眼脖子粗,差點動手。
驀地,黃榜流爍金光,璀璨閃閃,引得他人,矚目凝神。
「道牧,織府,牧劍山弟子。」
第八十章 牧劍山弟子